秦溪的聲音裏忽然帶上了幾分笑意:“我……不回去了。”
“不回?”陸慎的聲音猛然提高了一個度,“你……”
“不是。”秦溪發覺自己說的東西似乎有些引人誤解,趕緊開口道,“我不是不用回組織了,隻是不用回本部了。”
她用最簡短的語言和陸慎解釋了一下她即將留在南城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提到戰深奇怪的態度。
隻是她不說,陸慎自己也能想到。
“是他……這麼安排的?”陸慎提到戰深的時候,總是愛用這種含糊的指代,“他同意你不回去?”
恐怕陸慎都比秦溪要明白,戰深對她的執念有多深。
秦溪卻點頭道:“確實是他安排的。”
陸慎一下子想到了秦溪剛剛離開的時候,來病房裏看望他的第一位客人。
不是別人,而是……唐亞。
在和秦溪的婚禮之後,陸慎再也沒有見過唐亞,是她幫著戰深一起強製帶秦溪離開,但是也是她後來包庇秦溪,圓滿了秦溪和自己的婚禮。
她的態度曖昧不清,十分模糊,但是陸慎卻覺得自己隱隱約約能猜到一點原因。
隻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陸慎還是有些不解。
唐亞的態度卻比他自然的多,仿佛是老熟人一樣,敲了門就走了進來,一點不見外的在陸慎對麵坐下,語氣熟稔的打招呼:“好久不見。”
陸慎對於她沒有很重的敵意,但也絕對不算信任,所以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回應她的熱情。
唐亞看起來也並不意外,伸手從一邊的果盤上拿了個蘋果,沒有吃,隻是拿在手中把玩,語氣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剛剛看見秦溪從這裏出去了。”
陸慎心裏一沉:“你看見她了?”
唐亞的語氣卻依舊漫不經心的:“別擔心,你們結婚我都沒說什麼,見一麵這種小事,我更不會說了。”
陸慎的眼神卻依舊帶著不信任。
唐亞這個人……不會做無用的事情。
如果真的不是把秦溪的行蹤放在心上,她根本不會來跑這麼一趟。
“算了。”頂著陸慎的眼神,唐亞忽然笑出聲來,搖搖頭道,“我跟你說實話,我今天來,是有話想要警告你。”
陸慎的眉頭微微蹙起:“警告?”
唐亞笑的漫不經心:“就是說……秦溪身上會發生一些事情,看起來大概會是好事,但是你一定要清醒一些,不要被蒙蔽了雙眼。”
陸慎餓眉頭擰的更深了:“看起來是好事?究竟是什麼事情?”
唐亞卻不肯再說了,隻是搖頭:“我要是再說,遭殃的可就是我了。我就把話說到這裏,你今晚就會明白的。”
……
“陸慎?”秦溪的聲音讓陸慎回過神來,“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陸慎清了清嗓子:“沒事,就是為你高興。”
秦溪說的,和唐亞說的,應該是一件事情。
戰深忽然放她離開本部,到南城來,肯定有他的目的,但是這目的唐亞不說,秦溪看起來不知道,而陸慎也無從揣測。
他唯一能做的,隻是隱晦的提醒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