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也沒有反駁:“嗯,那你去就行。”
他聽起來一點也不驚訝,仿佛知道會有這麼一件事情一樣。
秦溪卻微微蹙起了眉頭:“他會有什麼事情要找我麵談?”
陸慎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了幾分焦灼,便輕笑著寬慰道:“不是什麼大事,不用緊張。”
“你知道是什麼事情。”秦溪開口道。
“嗯。”陸慎輕輕應了下來。
“那你直接跟我說就行啊。”秦溪心裏帶了些許不滿,“就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裏算怎麼回事。”
陸慎輕輕笑了笑,聲音溫柔:“秦溪,這事情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在電話裏起來有些複雜,所以我才讓周二當麵和你解釋的。至於要接你去酒吧,主要是因為……這周末你應該沒有什麼大事,我怕你一個人呆著無聊,想讓她帶你出去散散心。”
秦溪一時有些怔愣:“……這樣啊。”
陸慎的溫柔讓她剛才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顯得像是一場無理取鬧,秦溪莫名的產生了些許愧疚。
再回想一下周二剛才說的話,確實是說讓她去喝幾杯酒的,原來是秦溪自己神經緊張,腦補過了頭。
陸慎繼續道:“沒想到會讓你這麼不安,別怕,啊。”
陸慎的尾音很溫柔,讓秦溪心裏的愧疚更濃了一分,聲音小了一倍:“……好。”
陸慎見她被安撫好了,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兩個人聊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
秦溪盯著自己的手機,眯起眼睛來。
……最近這段時間,自己確實是神經過於緊張了。
因為得到了來之不易的自由,就更害怕失去,所以每一步都神經緊繃,疑神疑鬼,生怕被戰深發現什麼端倪,又一次把自己抓回本部的島上去,又一次回到那種和陸慎隔絕的日子。
但是這種高度緊張下的自由,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秦溪的手無意識握成了拳頭。
方芳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在她腦海中回蕩了起來。
“要永遠記得,你不是組織的機器,你的靈魂是自由的。”
現在這樣……靈魂被禁錮住了,又有什麼區別?
好像在心裏卸下了一個沉重的負擔一樣,秦溪忽然就輕鬆了起來。
她不知道戰深現在想要做什麼,又是怎麼打算的,但是也知道,自己在南城這段時間,確實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嚴密被監視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自己根本沒有必要這麼疑神疑鬼。
做好自己能做好的一切,就夠了。
剩下的,就是享受自己的這麼來之不易的自由。
整日的提心吊膽,不正是中了戰深的下懷嗎?
秦溪臉上慢慢露出一個笑容來。
她不會再犯一樣的錯了。
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來的時候,秦溪的臉色已經變得鎮定從容了不少,她接起電話來。
“秦小姐,我是周先生派來的司機,現在已經到了您家門外了。您稍微往外走一走就能看見,黑色的賓利,車牌是XXXX,就停在路口。”
秦溪應下來:“好,我這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