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亞愛的是從前那個意氣風發,手段淩厲,高高在上的戰深。
她愛極了戰深不可一世,指揮山河的樣子,可是現在唐亞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那股子意氣風發的感覺了。
戰深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唐亞的話仿佛鋒利的刀子一樣,每一句都深深的紮在他的心上。
他被刺痛的後退半步,握緊了拳頭。
戰深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咬牙切齒的開口:“誰說的!”
他厲聲說道,帶著興師問罪的氣息。
麵對戰深的質問,唐亞臉上浮現出嘲笑之色:“你知道這個做什麼,是不是想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將那些說你的人都叫過來,將他們都弄死,這樣組織裏就沒有人再敢反對你了?”
唐亞譏諷的開口,她氣的渾身顫抖:“我告訴你,你即便是那樣做,也改變不了現實。你現在這副樣子,和暴君有什麼區別!”
她直勾勾的望著戰深,絲毫不怕他會生氣。
唐亞今日就是抱著要罵醒戰深而來的,她視死如歸的開口。
姚兆站在她的後麵,望著她纖細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手心裏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細汗,他這輩子最佩服的兩個女人,都在這個組織裏麵。
一個是秦溪,另一個便是唐亞。
她們兩個氣質截然不同,但是卻一樣的堅定,自強。
唐亞和秦溪都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若是換做普通的女性,肯定會被捧成小公主,而他們在組織裏卻上刀山,下火海,每一次出任務回來之後,身上都會多增添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痕。
可是,她們從來沒有說過一聲苦和累。
為了組織,她們不斷的犧牲自我。
現在還是為了組織,為了戰深,唐亞再次站了出來。
姚兆很擔心,戰深會不領情,直接將唐亞給弄死。
他身為醫生,能清晰的感受到戰深的情緒很不穩定。
如果可以的話,姚兆很想幫戰深做個檢查,但是他知道,戰深是一定不會同意的。
或許,唐亞是唯一一個可以讓戰深靈境下來的人了。
姚兆一邊為唐亞的安危感到擔憂,另一邊,又期望著唐亞真的能夠說服戰深,讓他冷靜下來。
戰深呆呆的站在原地,腰板挺直。
這一刻,他不知道心裏是何滋味。
戰深從出生下來,便一直在組織裏麵。
這些年來,戰深幾乎為組織獻上了全部,如果組織需要的話,他甚至願意付出生命為代價。
他自以為做的已經足夠好了,想不到現在居然會得到這種評價。
戰深俊美的麵容上浮現出自嘲的笑容,他突然癲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嘹亮的笑聲,響徹著研究室。
自從唐亞和姚兆認識戰深後,便沒有見到他這樣大聲的笑過。
兩人臉上浮現出詫異之色,非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還覺得越發的擔憂。
他們很清楚,戰深現在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想笑,他的模樣,更像是精神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