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她右手裏的藥粉早在她伸手拍溫靜,而溫靜往左邊轉身的時候,就已經灑進了溫靜的酒杯裏,那種藥粉無色無味,溶於水的速度又極快,等溫靜再轉回頭的時候,酒裏麵就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了。

而溫靜既然喝了一口,自然……就逃不掉藥效了。

秦溪的一顆心安穩下來,在溫靜身邊的姿態便愈發悠閑,惹得溫靜又喝了一口酒,忍不住轉頭過來問她:“我會在這裏看到你,才是預料之外。”

秦溪仰著頭,垂著眼睛看溫靜,淡淡道:“我和你不一樣,你現在是名義上陸慎的夫人,要是被人看到在這種地方,對於陸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溫靜把酒杯裏最後一口酒喝掉了,才轉頭來朝秦溪笑了笑:“我和陸慎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又何必追著我說這種酸味很重的話?”

秦溪低頭喝了一口蘇打水,沒有馬上回答。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溫靜沒有再繼續找秦溪說話,而是轉頭去和酒保繼續他們之間沒有說完的話題了,而秦溪則坐在一邊,默默算著時間,一口口喝著她的蘇打水。

等她的蘇打水見底的時候,溫靜也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你們這裏今晚怎麼這麼熱?”她皺著眉頭問酒保,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酒保一臉的茫然:“有很熱嗎?不是和平時一樣嗎?”

溫靜看他一臉的迷惑,自己也有些困惑了:“難道是你今晚把酒調的太高了?”

酒保斷然搖頭:“不可能。”

溫靜喃喃自語:“那真是奇了怪了……我怎麼這麼熱?不行,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便跳下吧台椅,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秦溪一仰頭把自己的蘇打水全部都喝掉,尾隨著她往女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溫靜為什麼會覺得熱?當然是因為藥物的作用了。

秦溪剛才就坐在她身邊,看的最分明。

溫靜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紅,眼裏的神情也開始慢慢變得朦朧起來——這就是藥效開始發作的征兆。

但是這藥的發作是循序漸進的,這隻是一個開始,距離藥效徹底發作,溫靜徹底失控,還有很久的時間……足夠她找到慕煜行。

隻是為了溫靜的安全,秦溪還是選擇了跟上去。

溫靜走到洗手間,鞠了一捧清水潑上臉,然後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滿臉的潮紅,迷離的眼神。

溫靜心裏有一個警鈴響了起來。

——有什麼不對勁!

溫靜想要站直身體的時候,鏡子忽然又映出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嘴角帶著笑,慢慢的走進。

“秦溪。”溫靜看著鏡子裏帶著笑意的那張臉,喃喃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秦溪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那是當然的。”

溫靜的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