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樣能威脅到我?”戰深笑的歇斯底裏,“秦溪,你太低估我了。你大可以比一比,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快,大不了我和陸慎一起走,有陸總給我陪葬,我也不虧。”
他這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唐亞更是猛地抬起了頭。
戰深眼底有很深的瘋狂,唐亞在一邊看著,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似乎……在找不到秦溪的那段時間裏,戰深的神態也是這樣的。
唐亞心裏的警報立刻響了起來。
——不好,戰深又要發瘋了。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上前去阻止一切,變故便陡然發生。
戰深根本沒有打算給別人留下阻止他的機會,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要陸慎的命,即便搭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所以話音還沒落下,便握緊了刀,揮手繼續往陸慎身上砍去。
好在秦溪給陸慎爭取了一些反應的時間,隻是他到底還是受製於人,所以隻能微微躲開一些,抬手握住了戰深揮下來的刀刃,阻止刀繼續落下。
鋒利的刀刃就這麼被陸慎緊緊握在掌心,鮮血幾乎是立刻就順著刀子湧了下來。
秦溪的眼睛都紅了。
陸慎此刻的模樣在別人眼底多少有些可怖,臉上有幾片青紫,腹部和手臂的衣物都染上了大片的鮮血,整個人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一樣。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以至於有停在附近書樹上的鳥都不能忍受一般,揚起翅膀飛走了。
但是秦溪滿眼都是他異常蒼白的臉色,和幾乎沒有了一點血色的嘴唇。
她隻覺得自傷在陸慎身上的刀子也落在了她的心上,讓她的心也變得四分五裂。
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隻是簡簡單單想要一起相守這種願望,為什麼要實現起來,都這麼難?
秦溪心裏咆哮著千萬的問題,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和戰深拚了,同歸於盡也好,終究好過這樣無休無止的折磨。
但是或許是這種痛苦超出了秦溪的承受範圍,就像是痛到了極致反而會麻木一樣,在最初的衝動過去之後,她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剛才戰深襲擊陸慎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在意秦溪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似乎隨便她下不下手都無所謂,所以此刻秦溪的刀依舊在他的頸邊。
而秦溪也不再猶豫,在手上施加了幾分力氣。
戰深的脖子上立刻添了一道不小的傷口。
忽然傳來的疼痛讓戰深的動作頓了頓,但他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有再回頭,而是輕笑了一聲:“下手吧,秦溪,能死在你手裏,順路帶走你的意中人,我不虧。”
他本沒有打算等秦溪的回答,但秦溪卻開了口。
她沒有說任何和現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氣氛有關的話題,而是忽然想要閑聊似的,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從沒有跟你說過,你母親跳樓之前,跟我說過什麼?”
戰深這次整個人都僵硬了幾分,也終於轉過了頭看向秦溪,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想說什麼?”戰深的聲音像是結了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