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沒有應聲,心裏不好的預感愈發明顯。
但是戰深卻把她的沉默當成默許,自顧自開口說道:“我可以放你走,讓你離開組織,但是……你也就隻能實現這麼一個願望了。”
秦溪的瞳孔驟然一縮,猛的抬頭去看他:“你什麼意思?”
戰深略有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抬手指向陸慎:“非要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那我也就直說了,你要拿日記換你的自由,可以,但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秦溪幾乎都要氣笑了。
“戰深,我既然自由了,那我和誰在一起,你又怎麼管得到我?”
但是她的憤怒越明顯,戰深臉上的笑意就越深。
他很清楚,在這場談判中,秦溪一開始拿出了讓他意想不到的籌碼,確實讓他有些自亂陣腳,但是……他絕對不可能輕易就站在弱勢。
這不是……又變回了他的主場嗎?
在談判桌上,聲音越大,就越是心虛。
氣定神閑的人,往往才是真正有把握的人。
“這話你說的不對。”戰深抱著雙臂,眼神裏又出現了秦溪熟悉的那種輕蔑,“你的自由,是我給的,所以你做什麼,我當然有權利管。”
這算哪門子的自由?
秦溪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口,逼自己把竄到腦門的怒火按下去。
和戰深爭吵是沒有用的,她一定要冷靜,越是憤怒,越是被戰深影響了心情,就越是著了他的道。
但是她還沒想出要怎麼再和戰深討價還價的辦法,陸慎點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從秦溪攔下戰深開始,戰深的注意力就不再集中在他身上了,陸慎退開了幾步,慢慢靠近秦溪。
兩個人說了這麼久話,一直都沒有人注意他,這會兒再看,才發現他已經走到了秦溪身邊。
他的模樣還是很狼狽,渾身鮮血,因為失血過多的而臉色發青,看起來像是隨時可能倒下。
但是他的眼睛卻很亮,聲音也很鎮定:“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戰深,你們組織的殺手要離開,其實砍掉自己的一隻手,就可以。”
戰深臉上的得意神色淡去了一些。
這確實是組織的規矩。
組織裏的人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文職人員,一種是執行任務的,文職人員離開,隻要經過脫密催眠就可以,但是執行任務的人要走,卻是要自斷一隻手的。
這是為了確保他們日後不再為別的組織效忠。
畢竟少了自己最常用的那一隻手,再頂尖的高手,也不可能再保持自己原來的水平。
但……這些雖然都沒有錯,但是這畢竟屬於組織的機密,即便秦溪也不一定知道,陸慎又是怎麼得知的?
戰深心裏存了一個疑問,目光就越發深沉起來。
他沒有回答陸慎的話,隻是看著他,想知道他故意提起這個,是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