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關心自己,知道打電話,知道去找她,可是戰深……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就什麼都能夠應付得了?

唐亞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揮散不去的悲戚。

“姐?”肖乃新擔憂地伸出手在唐亞麵前揮了揮,“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別的事?可別嚇唬我。”

唐亞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忽閃著,遮掩去了她眼底的涼意。

“我沒事。”她淺淺一笑,就像是之前無數次對自己說的那樣,“我隻是昨晚沒太睡好覺。”

這點偽裝,但凡是熟悉唐亞的人,都能夠輕鬆看出來。

“姐,你是不是想到戰深了?”肖乃新隻需要一眼,就能夠明白唐亞此時的想法,“他是不是昨晚根本沒有聯係你?也沒有關心你去了哪裏?”

不知道為什麼,肖乃新在說起戰深的時候,總是一副不太喜歡他的樣子。

“有你這麼說戰先生的嗎?他可是你的頂頭上司。”唐亞沒有正麵回答剛才肖乃新的話,卻也是在另一個層麵上承認了他的話。

肖乃新的表情更加不好看了,一雙桃花眼裏露出了絲絲不悅。

“姐,你是不是還在喜歡他?”肖乃新幾乎是一針見血地戳到了唐亞的痛處,“難道他之前對待秦溪的所作所為還不能令你醒悟嗎?”

唐亞皺眉,“你別這麼說他,他也有在反思。”

肖乃新毫不避諱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雙眼睛恨不得翻到天上去,“可算了吧,他不一直都是那樣的人嗎?”

“當初砍了陸慎手還不夠,甚至還想要繼續傷害秦溪,更不用說之前處理宋娟的那次。”肖乃新越說越生氣,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夠了別說了。”唐亞有些受不住,嗬斥道,“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姐!”肖乃新有些不甘心,卻礙著唐亞一臉的痛苦閉上了嘴。

宋娟和唐亞同齡,進入組織的時間也差不多,說起來她們兩個曾經也算是很不錯的朋友了。

見到唐亞緊緊抿著嘴,麵露痛苦,肖乃新也有些後悔自己說話太急,戳到了唐亞的痛處,又忍不住訕訕地朝她道歉,“姐,是我多嘴了。你也別往心裏去。”

唐亞搖搖頭,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爍,“你說的不錯,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從來沒有變過。”

她想起了那個慘死的宋娟。

那還是她們剛剛從訓練營裏出來,正式獨立接任務的時候。她和宋娟兩人在訓練營裏同生共死,相互合作,相互依偎著才死裏逃生。說起來,她和宋娟的親密程度甚至連肖乃新也不過是隻知道一些皮毛——隻有戰深知道她們是多麼要好的姐妹。

起初的幾次任務都是相對簡單的短期潛伏或者竊聽任務,她們兩個人都很好的完成了,並且相互分享了任務中所遇到的事情。

直到她們第一次接手長期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