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不然我哪敢不聽戰先生電話啊。”肖乃新感慨道,“他那奪命連環call,真的是嚇死人了。小貓又在打吊針,喵喵直叫一刻都離不開人。”

唉,這個肖乃新……

唐亞也有些無奈,但還是忍不住勸告他,“你呀,也別太玩物喪誌了。我是不反對你養寵物,但是戰深還有組織裏那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戰深最不喜歡的就是底下人延誤工作,尤其像肖乃新這種本身就不對他胃口的家夥。何況組織向來是要斷情絕欲的,像是戀愛、養寵物或者培養愛好什麼的,都極其容易使被洗腦的人衝破潛意識的封鎖,這就是組織更加不願意看見的事情了。

“我一會給你請個假,就說讓你幫我去做事。你記好,到時候咱們可別露餡了。”唐亞對肖乃新最是心軟,想了想便決定幫他打掩護。

“那可真是謝謝姐。”肖乃新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鬆快了很多,“我就怕連你也不支持我,那我可就太委屈了。”

“好歹是一條生命,這有什麼的。”唐亞嗔怪道,“倒是你,居然開始還不願意和我說實話。”

“嘿嘿,那不是真怕你怪我嘛。”肖乃新笑著辯解道,“我要是知道姐你也不反對,那我肯定一開始就和你說。”

“少貧嘴,你要是早和我說,那還有戰深什麼事!”唐亞忍不住抱怨道,“你可真的得記住,在這個組織裏,你能夠相信的能夠得到幫助的,我是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

她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並非說組織的人不可信任,但是你要明白他們都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唐亞又想起他們兩人昨日的談話,長歎了一口氣,“重利益,輕感情,隻要給他們足夠的誘惑,沒有人能夠幫你保守秘密。他們無情無義又無依無靠,除了依附組織和戰家,便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也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唐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出這樣的感慨。隻是冥冥之中,她卻有一種預感,知道現在、此刻,她必須要和肖乃新說這一番話。如果不說,她便會後悔一輩子。

電話那頭沒了聲響,良久之後,唐亞才聽見肖乃新沉沉地應了一聲,“好。”

唐亞笑了起來,臉上卻有一種如釋重負地放鬆之感。

“行了,你好好照顧貓咪吧。”她溫柔和緩地催促道,“畢竟是一條小生命,等我把這邊事情處理完了,記得帶我去看看她。”

“姐……我……”肖乃新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唐亞又一次打斷,“別和我說,這裏不是靠譜的說話的地方。”

肖乃新的話戛然而止,唐亞無奈地搖搖頭,掛斷了電話。

此時,機場已經遙遙在望。

唐亞抬眼看了下日期,又看見戰深發到她郵箱裏的消息,長歎了一口氣。

“等到下一次回帝城,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了。但願,一切都不會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