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戰深說的那樣,他們有相同的愛好,相同的生活,甚至成長軌跡都因為同時受到戰深父親的培養教育而高度重疊,他們明明很合襯啊?
“我說的不是這些,”章新看出了唐亞想說的話,解釋道,“這些隻是最普通的一方麵,我說的是別的,比如三觀,脾氣還有善良這種外在看不出來的東西。”
章新好歹比唐亞大了幾歲,加上他這麼多年生活的複雜性,他說話總是一針見血,“你和戰深是不同的。”
不同的?唐亞微微一愣,雖然心裏想要否認,但其實當章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便已經默認了。
她和戰深自然是不同的,盡管他們的教育都是一樣的,但她的情感以已經逐漸恢複,但戰深卻是徹頭徹尾的冷血。她能溫暖對方嗎?
“我倚老賣老地說一句,你雖然和他現在剛開始還沒有什麼矛盾,但生活總是充滿了雞零狗碎,你們遲早會因為各種事而開始爭吵,甚至是分開。”章新表情嚴肅,“但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們從情感層麵就完全是不一樣的。”
“你知道你們組織對於成員戀愛,成家立業的態度吧?”章新問道,“不用問我都知道你讚不讚同這個規定。可是唐亞,這個規定,難道不是經過戰深同意才會才會實行的嗎?”
“我是特殊員工,可以不用遵守,但是你還有你的同伴們,他們都一直過的就是這種生活。這些痛苦,你會無動於衷嗎?”章新痛心疾首。
“我雖然見多了人被負麵情緒控製,身不由己的事情,但是情緒這種東西,有好有壞,都是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人生最美好的體驗。但戰深做的,卻是強行剝奪人的選擇權!讓他們都失去體驗人生悲喜的權利。”
唐亞的臉色逐漸慘白,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她祈求地看向章新,“章新,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章新知情識趣地住了嘴,然後卻在心底暗暗地歎了口氣。
唐亞此時不是不知道章新話裏的意思,隻是她已經一門心思的撲在了戀愛上,根本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她和戰深之間,豈止是虛無縹緲的什麼三觀區別,最恐怖的就是他們之間還橫著一個沒有解決的肖乃新,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彈。
唐亞又想起了那天肖乃新的苦苦哀求,還有胡悅一臉淡然的樣子。那些美好的場景,相戀的人們,她又怎麼忍心,怎麼能對他們即將麵臨的苦難這樣無動於衷呢?
“我會盡自己所能勸勸戰深的。”她默默地說著,又看章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笑了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我不去做,又還有誰能幫他們呢?”
章新所說的話,無非是想讓她放棄,和戰深分手以保全或者說回避那些理念的不和,但唐亞做不到。
“我唐亞,從來不會逃避,也絕對不會屈服。”她平靜地說著,表情恬淡,目光卻炯炯有神,充滿了昂揚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