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乃新視頻通話之後,唐亞如往常一樣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早餐。一邊喝著牛奶,她一邊打開工作筆記本電腦,熟練地打開了組織的軟件,輸入密碼。
按下回車鍵的那一瞬間,唐亞微微一愣,動作一頓。她在做什麼?她已經休假了啊?
唐亞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將筆記本電腦輕輕合上,轉頭走到了陽台上。
屋外,是繁華的帝城CBD。一個多少人向往,多少人趨之若鶩的地方。
十幾年前不過幾歲的唐亞可能做夢也想不到,她如今已經能夠在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自己的房子,有著可能一輩子也都享用不盡的財富。
可她也同樣想不到,自己手上將會沾染上多少罪惡,多少贖不盡的孽。
在組織的這十幾年裏,唐亞一直在機械性的重複做著特工的工作,要不是出任務多了,逐漸感受到了生命的滋味,她也許真就回一輩子待在組織裏,一輩子做那些事。
她其實也不是沒有在工作中感受到過快樂——她天生就是該吃這碗飯的人。隻是那種快樂,比起自由比起擁有靈魂來說,實在是無足輕重。
所以那天和戰深爭吵,唐亞幾乎是一瞬間便想到了休假,想到了這個可以暫時脫離那個令人窒息的環境的方法。
其實唐亞知道戰深當時並沒有叫她離開的意思,甚至也沒有想要和她分手的意思。
他當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在他的觀念裏,自己是永遠不會離開他的那個人,是即使全世界背叛他都會依然守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誰能想到,這個人會離開的那麼幹脆,那麼決絕。
她絕對不會是那個會一直等他的人,絕對不會。
唐亞盯著窗外,那個近在咫尺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那裏就是半個月後戰深將要和白書雅舉行訂婚宴會的五星級酒店。
“戰深……”她喃喃道,眼神有些渙散。
她又想起那天在組織裏戰深最後和她說的那些話了。
“唐亞,你別和我玩這一套。”戰深的表情還是那樣堅定,“少拿休假,離開這種話來威脅我。我是不會吃你這種威脅的。”
他在紙上嘩啦啦地簽下了申請休假的同意書,神情冷漠。
“我戰深要做的事,沒有能可以組織。即使是你也不行。”他直接從抽屜裏掏出了一封請柬,從桌麵上甩到了唐亞麵前,“這是我和白書雅的訂婚宴請柬,你記得到時候去參加。”
“戰深,你一定要和她結婚嗎?”唐亞記得自己當時聲音都已經有些發抖了,但換來的還是戰深肯定的回答。
唐亞輕輕地笑了笑,將手裏的牛奶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喂?”唐亞走過去拿起了手機,“我是唐亞,您好,請問您是?”
“唐亞,我是權暨。”電話那頭是熟悉的男人聲音,“幫我一個忙。”
唐亞愣了愣,沒有過多的猶豫,果斷地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