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居然把你也牽連了。”權暨撓撓腦袋,歉疚地說道。“你要是想要報複我,我心甘情願。”
唐亞長歎了一口氣,既是歎自己,也是歎權暨。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道歉或者後悔都已經是沒有用的。唐亞也不是那種走不出過去的人,何況難道她和戰深鬧成這個樣子,僅僅隻是因為幾張衣著齊整的照片?
恐怕也不是吧……
唐亞自己很明白她和戰深的分歧在哪裏,甚至也知道隻要自己服一次軟,就依舊是戰深身邊最得力的人,但她已經不願意再這樣了——至少現在她不願意。
“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唐亞輕輕歎了一口氣,從權暨手裏接過盤子,端到了餐廳中,“照片被曝光也好,至少這也讓我看明白了很多事。”
權暨側過頭看向她,有些訝異。
“你和戰深吵架了?”他忍不住問道。
唐亞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悶聲布置著餐桌。
但沉默往往便是代表承認,於是權暨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吵得好,你早該離開戰深那個家夥了。”
“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唐亞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把你臉上的笑容收一收,我看著都煩。”
權暨聳聳肩,一臉無辜,“我可什麼都沒說啊,這是事實嘛。”
他洗了洗手,將圍裙取了下來,端著碗筷走出廚房,還是忍不住道,“雖然我為照片的事為你感到抱歉,但你和戰深的問題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好嗎?”
唐亞動作一頓,表情便有些僵硬,倒是還死鴨子嘴硬地說道:“你一個外人知道些什麼?我和戰深這麼多年了,難道我還能沒有你了解我們兩個人?”
“不正是因為你了解,你才會做出現在這種選擇嗎?”權暨打斷她的話,篤定地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所謂的休假不過隻是一個借口,你不是想休假,隻是不想要再見到戰深罷了。”
“你和他的確認識很多年了,但是即便是同一個環境下成長的兩個孩子,思想觀念都會天差地別,你和戰深,我和姐姐都是這樣。”
權暨說話一針見血,“現在你們好像隻是因為照片的事或者別的什麼爭風吃醋的事情吵架,但本質上你們兩個都是在為自己的三觀辯護。”
“思想觀念這種層麵的東西,看起來距離我們的生活很遠,實際上近在咫尺。因為無論什麼事,本質上都和當事人的觀念有關。”權暨毫不客氣地說道,“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戰深身邊,可是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吧,大多數時候究竟是你在忍耐他,還是他在忍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