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尖銳的指甲繞過棺材板,狠狠的抓進了老張的胳膊上,鮮血嘩啦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我看的眼睛都紅了,掄著折疊鏟就砸了過去。這玩意兒材質很好,平著砍過去跟砍刀沒什麼兩樣。
結果我砸了一下卻沒砸動,張無忍反倒是忍著疼咬破舌尖,劈頭蓋臉的就噴了女屍一臉。那女屍的爪子急忙縮了回去,我趁機抓住老張。硬生生的把他拽了上來。
這下也不用等他吩咐,掄著折疊鏟就開始重新埋上棺材。這東西開始的時候還試圖掙紮,想要竄上來,可我填的土混合了三陽酒,沉甸甸的,連女屍都破不開。頃刻間就被我埋了大半截。
眼瞅著棺材隻露出了一個頭,張無忍咬著牙從包裏取出來了一個鐵八卦,說。這女屍怕是要成精,先用鐵八卦鎮著他,等回頭了再收拾。
我把鐵八卦放在了棺材頂端,然後重新埋土。填完了以後。我還在上麵踩了兩腳。轉頭一看,張無忍一直在那呲牙咧嘴,我趕緊過去看了看他的傷口,那地方烏青烏青的,連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屍毒。
我拿出急救用的繃帶,然後將一小瓶糯米灑在了上麵裹住了老張的肩膀。我說,你撐著點,回茅坡村就能給你拔毒了。阿諾老頭既然是中國趕屍第一人,對屍毒肯定能了解。
張無忍說,這下可虧大了。奶奶的,我就知道這一趟沒啥好事。行了,咱們趕緊走,再不走那些孤魂野鬼趕過來又是麻煩。
我撲滅佛燈,拿下八卦鏡。剛才全憑這兩件東西鎮著,小鬼們才不敢靠近。我把兩樣東西收起來,周圍就影影綽綽,也不知道藏著多少髒東西。
我扶著張無忍,咬牙切齒的說,來吧!盡管來!今兒老子要是不讓你們知道誅魔刺的厲害,你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一邊咬牙切齒的罵。一邊扶著張無忍轉頭就走。走的時候我還示威性的用攝魂手電掃射了一圈,黑暗中那些不入流的小鬼全都鬼哭狼嚎的狼狽逃竄。
回去的路上我們走了足足四個小時,主要是張無忍不能過於劇烈運動,走的快了,屍毒就會順著血液流遍全身。我每隔半個小時就給他換一下糯米和繃帶,換下來的糯米全都是黑漆漆的顏色,但是他肩膀上的傷口仍然不見好轉。
進茅坡村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一腳踢開阿諾老頭的木柵欄,一邊大聲嚷嚷著要他趕緊過來救人。一進屋,就看到阿諾老頭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還不停的打呼嚕。
我頓時氣的鼻子都歪了,我們倆在外麵打生打死,這家夥卻吃飽了喝足了,在這呼呼的睡大覺。尤其是張無忍的傷讓我心情變得十分暴躁,當場我就想從外麵的水甕裏舀一瓢水潑他身上。
張無忍卻拽住了我,說這老頭本事大,咱們還是順著他點,萬一給他找到借口不收這個怒臉屍體了,咱倆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耐著性子喊了兩聲,阿諾老頭才睡眼惺忪的起來了。我說老爺子。簪子我們帶來了,可老張被那女屍抓了一下,您趕緊給看看啊。
阿諾老頭扣了扣眼角的眼屎,又看了看張無忍的肩膀,說,不礙事。不過你倆本事不錯啊。那丫頭一身怨氣全都憋在了身體裏麵,導致死而不腐,成了僵屍。行了,別呲牙咧嘴了,院子裏西牆下有個壇子,黑色的,你給我拿過來。
我急忙跑出去,看到西牆下果然放著一排人頭大小的壇子。壇子的顏色各自不同,有黑有白,有灰有青,最主要的是還有一個大紅色和一個明黃色。
壇子的封口上都有一張符紙貼在上麵。彎彎曲曲的我也不認識寫的什麼。我看了一眼就從中間挑選出那個黑色的壇子,趕緊抱起來跑去屋裏。
阿諾老頭換了一身衣服,洗了手臉,才讓張無忍坐在小馬紮上。
他看到我在旁邊急的抓耳撓腮。就說,急什麼?隻要他屍毒沒入腦,老頭子就能把他的命給救回來。更何況你們還處理了一下傷口,怕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