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立刻閃過一個念頭,臥槽!被鬼上身了!
張無忍跟我說過,沒被鬼上身的驅魔人不是一個好的驅魔人。有時候因為工作需要,甚至還要主動引誘陰魂上自己的身,然後達到驅邪的目的。
所以我雖然是第一次被鬼上身,可還真不驚慌,反而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沒幾秒鍾。那個小鬼哀嚎著從我身體裏鑽了出去,全身像是著了火一樣,冒著一股股的黑氣。我眼疾手快,不等它逃走,手裏的聚魂幡輕輕一卷,這家夥已經被收了進去。
倒黴蛋看到我這一連串的動作早已經驚呆了,我說你別傻愣著了,沒見過大師抓鬼啊?
倒黴蛋這才醒悟過來。急忙給破麵包車加水降溫,忙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和我一起上車。
張無忍依然在閉著眼休息,不過倒黴蛋重新發動車子之後。他就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那個小鬼,不簡單啊。
我說你醒了啊?就是一孤魂野鬼,現在先收起來,等回柏林禪寺了交給老和尚超度就行了。
張無忍疲憊的伸了個懶腰,隨意抹了一把臉,說,剛才它上你身的時候我就醒了。不過那個小鬼你看清楚長什麼樣了嗎?
我愣了一下,剛才隻顧收的痛快,還真沒注意。反正就是黑乎乎的一個類似人形的東西,也沒見有多大本事。
張無忍顯得憂心忡忡,說,算了,先不管了。先找到帝銘上校再說。
我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也有點拿不準了,如果不是趕時間,我甚至還真有一種把小鬼放出來看個究竟的打算。
可能是被我抓鬼的手段給震懾住了,倒黴蛋開車的速度也快了點。又顛簸了半個多小時,他就把車停在了路邊,說。到了。順著這個小路走,十分鍾就能進村。
我用手電筒朝上麵照了一下,影影綽綽的似乎真的有個村莊。隻不過村莊裏一盞燈都沒亮著。我和張無忍收拾了一下東西,數了五百塊錢給他,想了想,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畫滿了符文的鈔票。
我說,這鈔票你拿著,回去的時候還安全點。路上小心點。塞給他後,我們倆就背著包裹順著小路一直往前。
走了十多分鍾,就看到村口黑魆魆的建築了。都是半新不舊的磚瓦房,村口還有一顆核桃樹,不過樹上葉子黃不拉幾,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後半夜了。跟帝銘上校約定好的時間早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我小聲跟張無忍說,四五個小時足以發生很多變故了,咱們進村最好小心點。免得直接撞上死教那群人。
我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給帝銘上校打電話,可電話那頭仍然提示對方已經關機。我無奈的衝張無忍聳聳肩,卻發現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村子裏麵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村中心有一個高高的旗杆,因為實在是太遠。黑乎乎的看的著實不清楚。我問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張無忍則麵色古怪的點點頭,說,那個旗杆,不對勁!
他忽然間臉色一變,說,臥槽!老何,趕緊過來,這旗杆有問題!
不等我回答,就急匆匆的走了過去。走了沒兩步他就打開了手電筒,雪亮的光束直接朝旗杆頂上照射過去。
光束之中,我隱約間看到一個人影輕飄飄的掛在上麵,正在隨風飄蕩。但是我立刻反應過來,一個人不可能會被風吹起來,所以上麵掛著的肯定是一件衣服。
可是誰會這麼無聊,在村中央的旗杆上掛一件衣服?
張無忍把手電固定在地上,拿出匕首就割斷了旗杆上的繩子。他拽了兩下。就把衣服從旗杆上拽了下來。可這件衣服掉下來之後我才發現,這他娘的哪裏是衣服?分明是一件人皮!
人皮很輕薄,也不知道是怎麼扒下來的,竟然完整無比。上麵血跡顏色是鮮紅的。看樣子扒皮後沒多久。我想分辨一下人皮的臉龐是誰,就伸手碰了一下人皮,結果卻發現人皮上的那張臉龐忽然間轉過頭來對著我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