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麼意思。這是要用七色線來配合手裏的法器鎮壓道鬼。
想來也是,七色旗陣隻能困,不能殺,想要徹底鎮壓這東西,還得靠手裏的家夥。
我把手裏的紫色繩子踩在腳下,又抓起了地上的黃色繩子,飛快的在妖刀鎮鬼上打了個結,牢牢的綁在一起。
張無忍用的是青色繩索,追風小道士則強撐著身子。將半截青釭劍綁在了一根綠色繩索上。趁著道鬼四肢被纏住,三件家夥對準了眉心,心口,還有小腹就刺過去。
這三個位置一般都是厲鬼的鬼門所在,一旦被刺穿,就算是道鬼也扛不住。
其實要真的能破了道鬼的鬼門,自然是萬事大吉。可道鬼這東西號稱三大厲鬼之一,絕對不簡單。我們手裏的家夥剛剛砍過去,就看到道鬼的身上褪下來了一層皮。
那張人皮就像是脫衣服一樣脫了下來,內外都是血淋淋的。七色繩纏在人皮上麵,剩下的三件法器當場就把人皮給撕成了碎片。
張無忍駭然失色,說,不好!
這個道鬼是自殺而死的,他死之前。用刀子在自己頭頂上開了一個口子,然後往裏麵灌注水銀。水銀這東西密度很大,也很沉重,會順著人皮和血肉之間的空隙直接鑽過去。
所到之處,皮肉分離,痛苦無比。道鬼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完成自殺,增加怨氣。
剛才我們用七色旗纏住了道鬼,可是卻不曾想這家夥死後竟然也會褪皮,一張人皮成了道鬼的替身,被我們用七色旗砍成了碎片。
道鬼沒了一層皮,卻凶性大發,血淋淋的手掌一巴掌拍在追風小道士的胸口,然後又一腳朝我踹過來。
我橫起妖刀鎮鬼勉強擋了一下,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一輛汽車迎麵撞上,直接倒飛出去。這一下胸口疼的我差點喘不過氣來,估摸著肋骨都斷了幾根。
張無忍劈手就扔出了密宗鐵棍,卻被道鬼一手抓住,順手一扔,一個中年道士當場就被密宗鐵棍給刺了個對穿。
他掙紮了兩下,想要伸手拔出來,卻連最後的力氣都沒了,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張無忍勃然大怒,他說,混賬東西!然後猛地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外套一翻,內襯竟然是一件大紅色的袈裟。袈裟的背麵還有密密麻麻的佛門經文。他將袈裟一卷,直接籠罩在了道鬼的身上,手裏捏著兩張紫色的,特別怪異的符文就想撲過去。
結果道鬼手裏的木劍上下衣劃,袈裟就直接碎成兩半,這家夥凶性大發,木劍當胸刺來,眼瞅著就要把張無忍給刺個對穿。
我急的眼睛都紅了,說,老張!
卻不成想張無忍猛地撕碎了一張紫色的符文,紫氣彌漫之中,一個人影突兀的攔在了老張和道鬼麵前。
道鬼的木劍刺穿了紫色的人影,可是那個紫色的人影卻順勢鑽進了道鬼身體裏麵。我看到道鬼猛地打了個機靈,止住腳步,站在原地微微的抽搐。
張無忍一側身,第二張紫色符文又貼了上去,然後衝著別墅裏麵的人大吼,汽油!有沒有汽油!
哪知道溫家眾人眼瞅著道鬼如此凶悍,竟然連走出房門的勇氣都沒有。一群大腹便便的溫家中年人麵麵相覷,不斷的向後退縮。
第二張紫色符文陡然燃燒起來,眼看就要鎮壓不住了,張無忍猛地抽出了一根毛筆,一口鮮血噴在筆尖上,按在了道鬼腦門上。
趁著這個時候,溫青青拚命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個不知道哪裏找來的汽油桶就衝過來。
溫青青雖然也是溫家的嫡係,可畢竟是女孩。平時她最大的愛好就是帶著一群姐妹們買買買,逛逛逛,哪裏見過這種凶悍的廝殺?
她嚇得手腳都酸軟了,加上力氣又小,汽油桶都快拎不動了。
還是我趕緊跑過去,抓著汽油桶就走,剛走了兩步就覺得胸口疼的要命,奶奶的,剛才那一腳估計踢的我五髒六腑都錯位了。
這幾步路走的特別艱難,好在總算是趕上了。我抓著汽油桶就往道鬼身上潑,一邊潑,一邊說,老張,這東西管不管用啊!
張無忍說,管不管用,就看老天給不給咱們麵子了!
他陡然收起毛筆,順勢一把朱砂就砸了過去。說來也怪,明明沒有任何火焰,朱砂砸在道鬼身上的時候。火苗卻蹭蹭的竄了起來。
汽油是易燃易爆物,一見火就不可收拾。尤其是我滿滿的一桶汽油全都潑了上去,這家夥當場就被燒的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