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天死死的捏緊自己的手,勉力的穩住自己的情緒,方才冷聲問道:“你要怎麼才願意把剩下的所有股份都給我?”
慕槿歌直至的看進他的眼底,銳利的眸不容莫有天有半點的閃避,“我要我母親!”
五個字近乎傾盡了她所有的憤怒。
莫氏歸誰她從來都不剛興趣。也從未想過參與進來。
“莫氏和我母親,你隻能選擇一個。”慕槿歌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冷如利刃,強勢的氣場讓整間辦公室都縈繞在一股駭然的氣息當中。
她說的格外用力,也格外的清楚,以便莫有天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莫有天貪得無厭。
既想得到莫氏又想將母親留在身邊。如今她卻偏要讓二者隻能得其一。
甚至她都可以確定莫有天會選什麼?
莫有天繃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眸底深處隱藏不住的狠戾讓慕槿歌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一個父親會看女兒的眼神,倒更像是一個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而這樣的目光她並不是第一次從莫有天的身上看到。
“莫念往,我是你父親!”莫有天咬牙切齒的提醒。
慕槿歌淡淡勾唇,“莫有天,你知道你每次隻有什麼時候才會想到你是我父親嗎?”
不是尋常家庭,當子女不開心或難過的時候意識到他是一位父親;不是如普通人家,當子女遇到困難的時候意識到他是一位父親。
他能想到他們是父女關係,重來都是她需要壓榨她僅有的價值的時候。
從來都是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從來都是他想要得到或者滿足什麼的時候。
“莫有天,兩年前我就已經說過了,我跟莫家再無關係,我現在叫慕槿歌不叫莫念往。”慕槿歌唇上勾著諷刺的弧度,“你的女兒從來都隻有一個……叫莫念慈。”
“莫有天,事情我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就不會在去想什麼父女情。你也無須再提醒我這個。”慕槿歌這是等於將最後那一層膜業給徹底的捅破了。
今後跟莫家怕是除了陌生便是敵對了。
她的眼睛過於深沉,泛著森冷的光,震懾得莫有天竟有些不敢直視。
“你就不怕這樣會給你媽媽帶來痛苦?”莫有天沉聲反問。
帶來痛苦!
難道現在她母親不是已經身處痛苦當中?
被她這輩子最不願見的人帶到了不知道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甚至以後可能都要被綁在這樣的人身邊,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痛苦的。
“莫有天,我沒那麼時間陪你耗。”慕槿歌不打算繼續跟他浪費口舌,“莫氏和我母親,你隻能選一個。”
“我相信莫有航一定還在會議室裏等著我。”須臾,慕槿歌又提醒的說道。
“莫念往!”木有天隱忍的低吼,一隻手撐在辦公桌上死死的捏住,才沒有讓他放在她脆弱的脖子上。
這輩子他最想得到的是莫氏與慕語。
無論是哪一樣他都耗費了大半輩子的時光,無論是哪一樣他也都不願放棄。
見他久久不願做出決定,慕槿歌淡淡掃他一眼,而後毅然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