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郝助理如若再推辭,倒顯得他家老板多苛刻一般。
所以郝助理不再推辭。在一端坐下。
今日張宏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一頓晚餐下來言語不斷,有專業領域的金融亦有生活瑣碎的日常,但更多趣事卻是提及慕槿歌。
那些霍慬琛並不知情,唯有在親密之人麵前才會顯露的小情緒,小迷糊。
霍慬琛可以說不曾見慕槿歌犯過錯,如今回想,他的小妻子似乎近乎一個完人。
所以當聽到張宏說那些他不曾接觸到的一麵時,他是什麼心情?
好笑之餘,卻有種一抹空虛排山倒海的襲來。
為何空虛?
隻覺有什麼被一點點的掏空,又好像有什麼在一點點進入……
霍慬琛好笑空虛之餘,慕槿歌的心情遠比張宏還要來得高興。
從母親出事以後,她隻覺自己是被拋棄的孩子,母親精神恍惚,父親於她唯有利用,她備受親情煎熬。
長大後,次次威逼,感情消耗殆盡,她被比如絕境,本該最親密的人卻親手將你推入深淵,她自此不再輕易信任。
更是親手斬斷情絲,自此背負負心罪名。
她舍棄了一樣,置之死地後生,生不過是還要舍不下的人。
那日當跨出莫家,她的感情就被封閉,本以為這一世唯母親相守便可。
卻不想,兩年隱藏生活,她先手收獲師生情,兄妹情還有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的愛情,盡管這份愛情唯有她一人知。
可她歡喜,歡喜空洞人生再次變得圓滿,感激老天給她關閉所有窗之後,兩年時間再次為她打開一扇門。
門後綠樹藍天,草長鶯飛,花團錦簇,暖日和煦……她看著最在乎的人親和,自此覺得人生圓滿。
所以她放開心扉,盡情暢飲。
晚餐還未結束,慕槿歌因為飲酒過多而醺醺然。
雙手撐在桌上,杵著下顎,腦袋來回晃動,看著老師與霍慬琛淺談,嘴角弧度如春日半開的花,半掩著數不出的媚。
慕槿歌有個旁人都不知道的絕技——
那便是喝醉過後的她如若不出言或者不起身走動是沒人能夠發覺她喝醉了。
所以,最初餐桌上竟然沒人發覺,她今日本就聽多說少,所以餐桌上不開口也不覺有什麼奇怪,尤其是席間她還能有條不紊的給張宏與霍慬琛夾菜,是以大家更未曾將酒醉與她聯係在一塊。
聯係在一起,是在一聲清脆哼笑之後。
那是一種怎樣的笑聲?
張宏覺得,那是孩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禮物後的滿足笑聲。
郝助理覺得,那是笑聲,是空洞內心被填滿後的輕鬆笑容。
霍慬琛覺得……霍慬琛不知道那是怎樣一種笑,他隻知道妻子的這聲笑,斷了他的話,引了他的眸,讓他不由自主的停眸凝望。
更是在觸及妻子頰邊發絲,不禁探手過去想要替她挽去,但被放下筷子的慕槿歌一把握住,緊貼著自己的麵頰,揉揉蹭著。
她忘記了場合,忘記了其他人的存在,眼底似乎唯有這個俊朗矜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