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就算是想要罵上一罵都沒可能。

不想了,不想了……

越想心越痛,越想也越難受。

她靠著椅背,緩緩閉上的眼遮擋住了那淒涼的傷,她不看安辰,卻是低低的道了聲,“師兄,我好累。”

“……”一句活該卡在喉嚨裏,觸及那滿麵的悲涼,最終化作是一聲歎息,安辰轉回身體,輕柔了的道了聲:“睡吧。”

這一聲是憐惜是心疼。

安辰不知她是否真的睡過去了,他安靜的開著車,未將她送回芙蓉園,而是帶到了自己一幢不常住的房子。

到了目的地,安辰喚了聲:“槿歌。”

後者緩緩睜眸,目光有些渙散,剛才一路大概是睡了,隻是睡得不深,所以一聲刻意壓低的聲音便能將她從睡夢中喚回人世。

“要不要在我這裏呆會,晚點我再送你回去?”

這是詢問,雖不知她到底怎麼了,但安辰直覺這事跟霍慬琛有著幹係。所以一開始也就未曾將她送回芙蓉園,而是帶到了自己這處不常住的房子外。

慕槿歌搖頭,人還是有些暈,酒意未散,思緒倒清楚得很。

短暫休息已然讓她從痛苦中冷靜下來。她抬眸,迎上安辰銳利的眸,她搖頭,“項鏈呢?”

安辰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半響才探身去後座拿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她。

“你要的東西。”然後又掏出錢包,從裏麵取出一張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你的項鏈拍賣所得價格拍下項鏈後還剩下一百萬。”

提及那條項鏈,安辰眸色更是複雜。

那項鏈他不曾見過,亦不曾知曉她有如此昂貴的一條項鏈。

求學時,她過得再幸苦都不曾想過賣掉項鏈,如今卻為了拍下這條送給霍慬琛的項鏈動了心思。

他不知道這丫頭跟霍慬琛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這一個舉動便也能想到她對霍慬琛必定的是情根深種了。

世間,唯情之一字最傷人。饒是從前活得那般淡漠恣意的她也難逃其魔掌。

慕槿歌一並接過,她未曾打開盒子,隻是握在手心,指腹輕輕撫了撫。片刻,她整理好情緒方才開口,“師兄,麻煩你送我回去。”

出來不是衝動,實在是壓抑,看著那些人,總會不期然想起他。

她不能想,所以出來是必然。

她隻是想要出來透透氣。

可她尤記自己是霍太太,夫妻之間無論情況再糟糕,也不願讓外人看了笑話。

徹夜未歸,那些一直暗中窺探者不知又會說些什麼。

所以,今日回去也是必然。

安辰不規勸,他們夫妻日常,他算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過多參與並不好。

他適可而止,應了聲“好”便再次發動引擎將她送往芙蓉園。

一路無言,她有心事不喜歡說,安辰自是知道,願在他麵前泄露一聲“累”“難受”已是極限,有些事不宜逼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