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霍慬琛拒絕會客,拒絕電話,他對郝助理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便讓自己置身於日常生活裏。

裏麵隻有他的小妻子。

慕槿歌這一天的精神都不好,昏昏沉沉,清醒的時候不多,倒是下午時間段,測量體溫燒退了下去,霍慬琛顧及她一日都未吃東西,早上又吐了個精光,這才將她喚醒喝了點粥。

但她沒胃口,喝了幾口便撥開,不願再張嘴。

霍慬琛誘哄,“槿歌乖,再吃一點,我們再休息,嗯?”這一聲嗯,是道不盡的綿軟與心疼。

慕槿歌沒聽出來,她隻覺得全身無力酸澀,眼皮子很重,頭也很重。雖未再嘔吐,但方才喝了點粥後,心底再次湧起難受的感覺。但她不說強忍著。所以這會霍慬琛讓她再喝一些,免不得滋生了一些脾氣。

她躺著,拉高被子將整個人都捂在裏麵,傳出的聲音抑製不住的壞脾氣,“拿走。”

霍慬琛聽著,眉頭自是蹙起。看著被被子下拱起的弧度,眼眸卻又免不得軟了。

生病了倒是帶著幾分孩子氣了。

不吃就不吃,把自己捂被子裏也不怕捂出個好歹來。

霍慬琛將挖遞給張媽,伸手握住被子邊緣,覆上去柔聲道:“不吃,我們不吃了。”

伸手拽了拽,又道:“槿歌,乖。出來,別把自己悶壞了。”

拽著被子的力道鬆了,霍慬琛成功的讓小腦袋冒了出來。

抬手在上麵撫了撫,再沒說什麼了。

張媽不知何時悄然離開了,獨留這滿室安寧。

臨近七點多,張媽幾次喚霍慬琛下樓吃點東西,這一日三少爺都在照顧少夫人,倒是自己都沒怎麼吃東西。人是鐵飯是鋼,無論如何東西還是要吃的。

“三少爺你下去吃點,少夫人這裏我來守著。”

霍慬琛這次倒沒再拒絕。

可下去用餐也快,不多時就上來了,讓張媽一度懷疑他是否吃了東西。

……

一月二號,深夜——

本有所好轉的慕槿歌在夜色最深的時候再次反複。

這一夜霍金車你注定休息的並不安穩。期間幾次醒來,每次都要探探妻子溫度。

發現體溫異常是在淩晨一點多的時候,倒也沒之前那麼厲害,量了下低燒。

霍慬琛沒驚動張媽,自己去找了酒和毛巾,替她擦拭退燒。

這人先前一直就忙,回來後也沒休息好,也是困極了。中間慕槿歌難受醒來,就見他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手上還有毛巾,閉著眼睛小憩。

但沒多長時間,又會突然睜開,探探她的額頭,如若溫度正常他便不動,如若溫度異常手心便會傳來一陣濕潤。

有時她也是半夢半醒,真正醒來是快天亮的時候。應該說是被餓醒的。

當時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手心,他盤腿坐在床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她躺著不動,看著昏暗光線下他俊挺的眉眼,長長的睫毛投下濃密的剪影,薄唇微抿……

他難道是這樣過了一夜?

慕槿歌看著,身體比之昨天舒服了不少。心底卻在這天清晨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碎石,驚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