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出聲的人是慕瑾柔。
不見犀利,不想見憤怒,平靜的仿佛是多年老友意外會麵,熱情至於帶著客氣,分寸可謂是拿捏的恰到好處。
“你們來了。”她是這樣開局的,之後言語多為如此,不點立場不表身份,不著痕跡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過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我也好去接你們。”說著目光卻是頗為責備的看了眼霍慬琛,那眼神如若不是太過熟悉的人,怕也不好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不用客氣。來這邊參加慕老壽宴,但也有公務在身。”
慕瑾柔給足顏麵,霍慬琛自然不能在她朋友麵前讓她顏麵無存。
聞言慕瑾柔笑笑,“住酒店嗎?”言罷,描摹精致的眉宇輕擰,似在思考後再次征詢的問:“你們受爺爺親自邀請,怎麼也不能住酒店這樣的地方,慕宅有房間,不如同我一起回慕宅吧?”
“爺爺也一直念叨同你下棋了。正好今日時間還早,過去陪陪他老人家?”慕瑾柔絲毫不提自己,句句不離慕老爺子。
老爺子壽宴,陪陪不是大事。
但此刻前往慕宅,身份不對。
所以拒絕。
“不了,槿歌下飛機一直沒休息,來回奔波怕是會受不住。”
慕瑾柔笑容依舊,看向一直安靜站在霍慬琛身側的慕槿歌。
不同於其他女人出門,多是裝扮精致,她似乎並不喜歡化妝。
一身簡單的長裙,素顏,不施粉黛,眼神沉靜清澈,姿容雅致,五官更是精致美麗。這樣的她,就算是放在人群裏也不易被忽視。
可她從剛才就有意忽視,隻是做得滴水不漏。
慕槿歌同時也看向了慕瑾柔。
她覺得,要麼慕瑾柔真的不將自己當回事,認為她絲毫構不成威脅;要麼,這人心思深沉可控的可怕。
但凡霍慬琛或者有他人在場,她大多情緒不會外露,克製有禮得讓人挑不出半分的錯處。
三年前林躍周年慶如此;三年後的今天亦是如此。
能夠跟慕瑾柔成為朋友的自然也不是多愚笨的人。
看著霍慬琛淡漠頷首的擁著素雅美人離去,有人頗為打抱不平的出言,“小柔,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是誰?現在小三都這麼大膽嗎?竟敢當著正室的麵如此囂張?”
女子是慕瑾柔多年閨蜜,自是言語犀利毒辣。
聽著好友打抱不平的言語,慕瑾柔就覺得心底像是被人紮進了一根細長的針,痛得她悄然捏緊了雙手。
“對啊!你剛才就該上去給她一巴掌。”有人附和,語氣更是鄙夷不屑,“現在有些女人不知廉恥,貪慕虛榮,還真是越發的沒有底線。”
“就是。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就該被人亂棍打死。”
慕瑾柔聽著,心卻在一點點緊擰。
當著霍慬琛的麵動慕槿歌,這無疑是將霍慬琛推得更遠。
對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
今日的隱忍,不過是為日後的圓夢。
“算了。”慕瑾柔一排溫婉,神色不見變化,大度的姿態讓人對她是又心疼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