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招呼都不打,明明答應她再等等,卻迫不及待的將所有股份都轉給了槿歌。
慕言撫著眉角的手頓住,嫻雅的麵容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極輕的開口,“怪你一聲不吭就跑去海城將股份轉給槿歌,宣示著對我的不信任?還是怪你,罔顧澤楷與小柔多年努力,卻不問他們的感受而一意孤行?”
慕言坦蕩的姿態讓慕寒生心底卻是越發的煎熬。
他沒有回應妻子的反問,而是在避開她撫弄著自己的眉宇的手後,轉身去了客廳坐好。
靠在椅背上,雙目微闔,抬手捏了捏眉心,難掩的疲態之色。
良久,誰都沒有再說上一句。
慕言也隻是在他坐到沙發上後在他身邊坐下。
深夜的客廳格外的安靜,似乎都能聽到院子裏的蟲鳴。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慕寒生在重重一歎後開口,“股份已經轉給槿歌了,再過幾天她應該會來帝都一趟,到時會正式辦理移交。林躍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聽到物歸原主四個字,慕言控製不住的沉了眸。
她壓抑著語氣的問:“林躍我無所謂,你有沒有想過兩個孩子?”
突然多出個妹妹,兩人都還沒適應,一心一意付出的林躍眨眼間成了別人的。
就算再無欲無求也會有所不滿,更何況還是他們的父親將這些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交出去的。
“孩子們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慕寒生突然睜開雙目,眼眸難掩銳利的望向慕言,“父親母親當初將股份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是有前提的。”
聞言,慕言渾身一怔,眼底似有什麼皸裂開來,如蛛絲一般蒙在眼底。
她當然清楚!
這也是她最為痛恨慕家,痛恨慕家二老的原因。
當初用林躍的股份逼寒生在慕語適婚年齡後娶她為妻,不然股份將會在慕語結婚後自動劃到她的名下。
當年做這些前提,慕家二老也不過時想給慕語一些後盾。
也是看出倆孩子心意相通,有心撮合。
卻不想這一切卻徹底的激發了慕言心中的恨意。
自此長達十年的謀劃時間,用一個被迫的“假死”蒙騙住了所有人,得到了本該屬於慕語的一切。
“這些股份在我跟你結婚後就該還給小語的。”隻是二老去世的早,當時他也以為小語已經死了,林躍事關上萬名員工,近萬個家庭的生活,這才將附件部分一直隱瞞,而他也在徐秘書的見證下,簽署了一份百年過後,林躍將會自動捐贈出去法律文件。
“可是,那也該是二十多年前的林躍,不說小柔,單是澤楷他為林躍付出了那麼多,就算現在也在為林躍的未來而奔波在外,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都不曾見到我的兒子,可等他回來,卻要被告知,他所努力的一切全都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你讓他怎麼想?”
“槿歌不是他人,槿歌是他的妹妹!”慕寒生沉聲申明。
嚴厲語氣讓慕言一度錯愕的看著此刻怒意盡顯的男人。
這還是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如此疾言厲色的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