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被他傷害至深都不曾減少?
愛到遺忘還能本能的在乎他所愛的,甚至於沒有任何記憶,沒有任何源頭都能夢到他最愛的蓮瓣蘭……
隻要想到這些,齊峰就控製自己的怒火,而眼前的蘭花就像是一張張正在嘲弄著他的嘴臉。
齊峰更加瘋狂的摧毀著裏麵的一切。
屋內,像是某種感應,本該是午睡的女人卻突然醒了。
摸索著朝這邊走來。
照顧的中年大嬸看到,急忙喚了聲:“太太……”
齊峰立刻停下了下來,而他的手裏正捧著一盆蓮瓣蘭高舉著正要往下砸。
手背青筋暴露,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齊峰才沒有將這盆蘭花砸下。
看著用著極為緩慢速度進來的女人,齊峰一雙陰鷙的瞳眸狠狠的盯著遠處的女人……
為什麼,為什麼我做什麼都不如他?
為什麼到現在,你能記得的還是他?
心底有聲音在呐喊,他想要衝上前問清楚。
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執迷不悟?
一個精神病,一個傷她至深的人,為什麼她到現在都還要念念不忘?
他就那麼好,就有那麼不可取代嗎?
但他不行,他什麼也不能問?
記得是本能,並非她的記憶恢複。
她早已經不記得這個世界有慕寒生這樣一個人,現在的她是重新的慕語,是他一個人的語兒。
他不敢冒險的去賭。他將她禁錮在這樣一個世外桃源,杜絕外界的所有聯係,為的就是不願她再被任何人搶走?
他知道,一旦她恢複記憶,這裏留不住她,甚至可能頭也不回的就離開。
沒關係的,不就是記得嗎?
今後他有更多的時間去讓她記住,記住他的名字,記住他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
他可以讓她的記憶裏隻有他一個人,別人不能分割半分。
一個看不到世界的人,往往其他感覺越格外的敏銳。
慕語還未靠近,隱約能夠感受到花房氣氛不對。
“阿峰……”她試探性的喚了聲,抬手握住阿嬸伸出來的手,緊了緊,“先生在裏麵是嗎?”
阿嬸聞言,先是看了眼不遠處似乎已經冷靜下來的先生,見他點頭這才回答:“先,先生在了。”
從被找來照顧這位失眠的女士,阿嬸從未見過先生露出過那樣恐怖的神情。
來這裏,他從來都是溫柔的,甚至於她一度懷疑,先生一定不知道生氣為何物?
他對太太的好那是到了極致。
可當初覺得他有多好,那目睹他發怒的那一刻他的恐怖就有多深。
以至於到現在她回答慕語的問題時,聲線都有些控製不住的發顫。
慕語察覺出阿嬸語氣不對,“阿嬸,你不舒服嗎?”
“啊?”阿嬸本能的應了聲,觸及齊峰不悅的目光,立刻斂了斂情緒,道,“應該是昨,昨晚有點受涼,今天沒,沒什麼精神。”
“感冒了嗎?家裏有感冒藥,你快吃一顆,我這裏不用你陪我。”說著抬頭,漂亮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向前方,“阿峰,你過來扶我一下,阿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