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來後,齊峰看到坐在餐廳等他一起用餐的女人,心底的憤怒這會是真的煙消雲散了。
記得蘭花又如何?
如今就連慕寒生這個人她都不記得了,而坐在家裏等著的人也是自己,他還有什麼好嫉妒的?
終歸現在陪著她的人是自己,讓她等待的人也是自己。
“肚子餓了嗎?不是叫你先吃嗎,不用等我。”雖是嗔怪,但言語間的寵溺任誰都聽得出來。
阿嬸瞧著恢複正常的齊峰,不想撞上他瞥過來的目光,飛快的移開,心怦怦的直跳。
布好菜,阿嬸就去了廚房。
現在她有些怕先生,看似溫和的人原來發起脾氣來才是最可怕的。
也叮嚀自己以後怕是要更小心,也要多注意先生,免得不小心踩了雷區……
想想,阿嬸就顫了顫。
而外麵,兩人安靜的用餐。
慕語的話本就少,吃飯的時候就更少了,幾乎都是不開口的。
她不說話,齊峰也不勉強,隻是照顧著她用餐。
“已經全都收拾好了嗎?”突然,慕語出聲問道。
不知為何,今天的沉默讓她有些如坐針氈。
“就把摔壞了的清理掉了。至於蘭花,等其他花送來再一起整理。”齊峰給她夾了一筷子魚道。頓了頓又試探性的道:如果還要種其他花的話,怕是要清理出一些蘭花,不然會裝不下去。”
慕語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雖之前已經想到了可當真的聽到,心底怪異的感覺仍舊控製不住的冒了出來。
想到那一屋子的蘭花。一年的時間,那幢花房裏早已經少有空位,如若要種確實要整理一些出來。
可……
她舍不得。
除了蘭花是沒有過去的她唯一的牽掛和執念外,還是因為這一年多的悉心照料,她所有的時間幾乎都用在這上麵,早就有了感情。
如今讓她扔掉一些,無論是哪一株她都舍不得。
看著沉默下來的她,瞧著她臉上的不願,奇峰壓下再度冒上來的怒火,好脾氣的解釋:“你放心,花不會扔掉,而是送給那些愛花人士。”
“當然,如果你不想,我們也可以不動。”很快,他又補充道。
言語完美的完全尊重她一一切的決定,絕對不會強加幹預。
可是——
那種被強迫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慕語也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是覺得如果她拒絕,錯好像都在她的身上。
既然花不是被扔掉,而且還是送給愛花之人,那應該會好生照顧,她不用擔心。
而且之前既然說了交給他布置,她就不該有太多的意見。
再度拿起筷子,她笑笑,還是那句話,“你安排。”
齊峰似乎很滿意自己聽到的。嘴角弧度不斷擴散。
看著她眼瞼微垂,眉目清雅的模樣,歲月厚待於她,不但沒奪走她的美麗,反倒增添了年輕女孩沒有的成熟韻味,更吸引人的目光。
齊峰抿了抿唇,從自己的位置上起來來到她身邊,看著細嚼慢咽的她,聲線猝然啞了下來,帶著一絲討好與誘哄,“語兒,你看我今天這麼晚了,我是不是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