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偉明手裏的慕槿歌早已經被折騰的精神恍惚,目前得以站立全都是依靠周偉明。

五天過去,別說洗澡一類的,就連衣服也不曾換過,黑色的衣物蹭上灰塵尤為的明顯。一身狼狽,不忍猝睹。

然這些都不是最嚴重的。

最讓霍慬琛無法忍受的是她臉上明顯還未完全消散的淤青,以及脖子上沒有拭去的血跡。

憔悴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模樣,嘴唇幹裂的痕跡,像是一把把血刀捅在他的心上。

周偉明很有技巧的將慕槿歌扣在他跟前,避免胸口的傷口被發現。

目前被霍慬琛所看到的全都是些小傷,胸口那裏才是最主要的。

聽聞那聲槍響,他不敢確認如果讓霍慬琛目睹慕槿歌胸口傷處,會做些什麼事情來。

“霍慬琛,我們同時鬆手。”這邊,周偉明小心的將慕言胡在自己身後,在他的後腰處,有一塊尤為突出,那裏赫然也別著一把手槍,隻是身體很好的將其隱藏了起來。

霍慬琛不理兩人,目光專注的落在慕槿歌身上,那麼輕那麼柔的喚道:“槿歌,小歌……”

慕槿歌隻覺得像是跌入了無底的深淵,身體不斷下墜,她想要抓住些什麼,卻什麼也沒有,雙手無力的撲騰著……

就在絕望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本是要放棄的人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

那聲音太熟悉,仿佛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裏。

場景變化,本是在深淵裏的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定在綠色的草坪之上,四周亦是綠意盎然,與她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眼前景物、人物皆是模糊。

一度睜開後又闔上,幾次來回才勉強半睜著,定定的望著前麵。

霍慬琛呼吸都輕了,如若不是鉗製著慕瑾柔的力量依舊無法讓她掙脫,怕是會以為他的眼底當真隻有一個慕槿歌的存在。

“槿歌,是我,我來了。”

七個字,卻讓對麵有些神智不清的人勾了嘴角,身上的疼痛好像也不是那麼疼,就那麼沒有焦距的看著他。

“我來了,我來了。”霍慬琛不斷重複著,他目及妻子眼角無聲滑落的眼淚,一顆心亦泥濘成災,可這個時候不論多痛,這個男人都不能有半點的鬆懈,甚至是要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冷酷強硬。

“啊!”

一聲尖叫,就在大家都認為霍慬琛的注意力在慕槿歌身上的時候,後者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慕瑾柔的腿上,幾乎是同時慕槿歌身體朝底下跪去,深入骨髓的痛楚令她不受控製的痛呼。

豔麗的容顏更因為這份無法忍受的痛而蒼白著。

如果不是霍慬琛還掐著她的脖子,此刻她已經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霍慬琛,霍慬琛……”目睹這舉動的慕言更是從周偉明身前一下躥了出來,作勢就要衝過來,但被周偉明死死的拽住,隻能扭曲著麵容一聲又一聲的叫喊著。

“阿言,冷靜,你冷靜一點!”

慕槿歌在他們的手裏他都敢動手,隻能說這個男人有恃無恐。

他心思太沉,阿言過去也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