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柔循聲望去,就見一身黑衣胸前佩戴者白色花朵的慕澤楷站在逆光處,儒雅的俊顏瞧不出神情,淡淡的光暈與暗沉的氣息交融,營造灰色的氛圍令人心生窒息。
“哥?”
慕瑾柔攙扶著樓梯扶手,目光筆直的落在慕澤楷的身上,“你把媽葬在哪裏呢?”
對於墓地選擇,慕瑾柔似有自己的堅持。
慕言既與慕寒生離婚,按照慕家祖訓是沒有資格入葬家族墓地的。
可她偏要仗著喪母之痛,所有人都對她心生慈悲的時強硬行事。
“媽喜歡海,我海葬了。”
聞言,不緊慕瑾柔,就連一旁的徐樂寧也震驚不已。
海葬!
那不是將骨灰撒在了……
側眸,看向身邊的慕瑾柔,果然臉色驟變,一張漂亮的臉蛋快要扭曲睚眥欲裂的瞪向慕澤楷,“你怎麼可以將媽的骨灰海葬!她根本就不喜歡大海。你還是不是她的兒子?”
為了阻攔她將媽入葬慕家墓地竟是連一點念想都不留下。
他怎麼可以對他們這麼殘忍?
她們才是他最親的人。
“這輩子,她因為家人愛人葬送了自己一生,也牽絆住了一生。死後,我還她自由,自此隨風而去,雖水而動,不再有任何的牽絆,自由自在。”
可以聽出,將慕言海葬,慕澤楷確實並非是不想讓慕家其他人為難。
而是慕言這輩子被生活所累,死後也不願再因為那麼幾寸地兒不得安寧。
所有的爭奪都隨著她的離開而消散,隻願活著的人安然平靜,而離開的人無牽無掛。
雙手死死的扣住扶手,心底壓抑著一股怒火,讓她發作不得,去又無法咽下。
她就是要將母親葬在慕家墓地,讓那個女人以後休想與父親同穴。母親生前不能常伴父親左右,那死後這個位置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奪走。
可他了……
他做了什麼?
將母親撒向了大海,自此再也尋不到一點蹤跡。
是不是以後,待時間一長,就沒有人會再記得曾今還有慕言這個一個人?
並非一定要入葬慕家墓地,她隻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所有人都永遠的記著慕言這個人。
但是,眼前的人,她的親大哥,卻毀了這一切。
連續多日的高燒昏迷早已經消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這一刻的強撐也在一聲海葬後瞬間被挖掘,抓著扶欄的手泛白,仍舊無法控製晃動的身形。
徐樂寧靠得近,及時一把將她扶住,才不至於讓她從樓梯上滾下去,滿目的擔憂。
她以為澤楷改是會選個風水不錯的地方,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海葬。
而且,還這麼毫無保留的告訴瑾柔。
這個時候,瑾柔哪裏還受得了這樣的刺激。
但慕澤楷很平靜,無論慕瑾柔說多激烈的言語,神情有多絕望與憤恨,他始終都平靜的激不起半點漣漪。
在她憤怒的目光下,繼續說道:“我給你申請了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在讀,簽證也在辦理,你先將身體養好,等一切手續辦好了,我們一起去曼哈頓。”
不是她,而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