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期間,慕槿歌想到今日試探,雖是想要確定陳子墨對靳瑤瑤的心意,但不是當事人有些事情多少還是有些猶豫。

“你說我這樣擅自替瑤瑤做主,會不會不太好?”

再好的姐妹親人也不該不詢問當事人的意見就擅自替她決定這樣大的事情。

霍慬琛倒了杯水,喝了口,溫度剛剛好方才遞到妻子嘴邊,“喝點水?剛才叫那麼大聲,嘴不幹?”

慕槿歌麵色一紅,才做過的事,在旁人聽來沒什麼問題的話可在她耳裏顏色就濃鬱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慕槿歌就著他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

“看得出來靳瑤瑤愛陳子墨就跟你愛我一樣,我想不是不可原諒的血海深仇應該沒多大關係。而且如果真是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她那些東西也不可能會在陳子墨那裏。”

靳瑤瑤看似性子柔軟,可越是這樣的人如若真要狠起來會比很多人都要心狠。

聞言,慕槿歌也覺得有點道理。

恰逢侍應生上菜,兩人暫停話題。

待上菜完畢,兩人這才繼續。

“不過,如若陳子墨接手盛林,那等於是斷了方誌呈雙臂,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今天一是試探,而也確實是希望陳子墨接管盛林。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他們還腹背受敵的時候,不宜再樹新敵,尤其還是盛林這樣大的敵人。

妻子的意思霍慬琛懂。

一旦被斬雙臂,方誌呈陷入極為被動的地步,保不住這個人會做出些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妻子這樣說是提醒。

霍慬琛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裏的同時催促:“快吃,我剛嚐了,味道不錯。”

這人,隻要自己在他身邊,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如她來的重要。

心暖如陽,她聽話的動了筷子,卻在將食物夾到嘴邊時,聽到對麵的男人說道:“最初,我曾決定不論你答應與否都要將你跟公子送出國去,去哪裏都好,就是不要留在這裏。”

慕槿歌捏著筷子的手就那麼僵硬住,她怔怔地望著丈夫,這樣的決定她從不曾知曉,甚至就是日常生活裏也不曾有半點的察覺。

不說話,她等著丈夫繼續。

霍慬琛適時抬頭,對上的便是妻子暗波洶湧的眸,他笑笑,探手過去覆上她落在桌邊的手,細細摩挲,微斂的眸光瀲灩深沉,“隻因為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方誌呈有多瘋狂。我不願你跟公子陪著我一起冒險。”

“我不……”

慕槿歌想說什麼,卻被霍慬琛用微笑阻攔,然後在妻子驚訝的目光下,起身執起她的手在上麵印下虔誠的一吻。

他說:“可是我發現,不論是哪裏?就算是遠離這些是非,隻有你們不在我身邊我都無法放心。”

掌心移開,輾轉落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

“而且這個世上,沒人會比更用心的想要去保護你們。”他目光繾綣瀲灩,說到這,卻是不自禁的流露出釋然,“霍太太,你信嗎?”

慕槿歌微微側顏,精致的麵頰主動的在他掌心蹭了蹭,“有句古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在我看來,我不是鳥,也做不來困難麵前放任丈夫獨自麵對。危險也好,安全也罷,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想著如何讓自己生,而是能夠與我丈夫共同進退。夫妻本一體,那是愛得不夠深才能做到各自飛。”怔怔地望著他深邃的似要將人給吸進去的瞳眸,莞爾一笑,“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