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還沒結婚,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那個奇遠之什麼人,扶不起的阿鬥,小柔如果嫁過去下輩子怕也就毀了。

可就在他詢問過後,慕敬陽明顯觀察到了慕澤楷教之先前更為深邃的眸光。

“除了瑾柔的事情你們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麼?”他沉聲問道:“那孩子雖被寵著長大,但不至於這樣胡來。奇遠之什麼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怎麼會答應跟他結婚?”

見兩人都沉默,慕敬陽更為惱火,“還不打算說?瑾柔怎麼會突然要跟奇遠之結婚?這中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身居要職,所帶部隊更是特殊,之前因為父親和弟弟的出事耽誤不少工作,所以事情得以解決後他立刻回了部隊,並且進行封閉式的訓練,直到昨天才拿回自己的通訊設備,也是在昨天才得知瑾柔訂婚的事情。

交代完部隊的事情,他匆匆趕回來,進屋還未曾見到小柔的影子。

想到某種可能,慕敬陽一張臉可謂難看至極。

徐樂寧望著丈夫,知道許多事情都不能再隱瞞,略微踟躕過後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時,這位戎馬半生的男人卻驟然沉默了下來。

言語此刻都變得無力、蒼白,他看著兩人,良久突然一下子抽調了周身的力量,頹喪地往後靠去,“所以,瑾柔要跟奇遠之結婚是不想移民?”

慕澤楷點頭。

“糊塗!”慕敬陽怒喝一聲,瞧著一向聰慧且辦事周全的侄子這難得糊塗的決定,罵也不是說也不是。

“瑾柔是個成年人,你可以控製她的行動一時,難道還可以控製不一輩子?”

“這個當口,她最為難過的時候,你卻還要讓她背井離鄉,等於是壓垮了她最後一根神經,人一旦突破底線,會做出些什麼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慕敬陽一連數落數句,“你這是把她往絕路上逼,怕是隻會做出傷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情。”

甚至他認為,她一定會把這筆賬也記在槿歌的身上。

慕澤楷任憑他數落。

可誰又能體會他的心情。

母親去世,害死他的卻是自己最為愧疚的人,他無法去恨。瑾柔早已經恨意深重,如若他不控製她的自由,怕是早已經做出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他沒得選擇,從來就沒人給他選擇。

“澤楷也是沒有辦法。”徐樂寧為其辯解,“你也知道我們欠慕語和槿歌太多太多,慕言拿慕語來威脅槿歌,如果不是霍慬琛這個時候死的怕就不是慕言而是慕語與槿歌了。”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在最後時刻,就算再得知慕言綁架她母親甚至想要她的命之後,她還將手中所有股份都轉給了澤楷。這哪裏隻是給澤楷,這是給我們整個慕家啊!”

那孩子,看似冷漠,實則極易心軟,更是恩怨分明,那種時候還未他們慕家著想。

慕言之死霍慬琛或許有責任,可更多是她咎由自取,如若她能悔改哪裏會走到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