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敬陽緊擰著,事情遠比他所想的還要棘手。
寒生還躺在病床上,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柔毀了自己。
“我們去酒店。”沉默半響,慕敬陽站了起來。
既然不接電話,那就親自去見她。
有些話電話裏說也不適合,或許親自見麵好好跟她談談,那孩子還有轉圜的餘地。
如今也隻能這麼辦。
因為前段時間徐樂寧幫著慕澤楷限製她的自由,他們倆的話她是半個字都不會聽的,或許他的話還能起一點作用。
……
另一邊的齊家,卻在今天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天,齊家一如既往的安靜,雖然才公布奇遠之與慕瑾柔的婚事,但齊老爺子卻拒絕所有人想要前來恭賀的好意。
遠之娶慕家那丫頭,如若不是如今慕敬陽的身份,他還真不樂意。
所以那些恭賀就免了,這段婚姻能堅持多久還不一定。
如同往日那般,齊老爺子晨起鍛煉,早餐,喝茶然後自己與自己對弈,下得頗為認真的時候,管家來到他身邊,得到允許這才上前靠近,貼著耳機低語著什麼。
就見前一秒還神情寡淡的老人猝然陰鷙了瞳眸,布滿褶皺的手指捏著黑子的手亦是一緊,“將人帶到後院書房。”
說著將棋子重重一放,卻咋管家轉身之際補充,“盡量避開所有人。”
“是。”
管家應聲,轉身疾步而去。
齊老爺子卻坐在那裏久久沒有動靜。
人如今都找上了門,所以……終究是瞞不住嗎?
抬眸凝視願望,目光渾濁深凝,裏麵像是進行著一場血腥的廝殺,刀光劍影,血色漫天……
而伴隨著血色蔓延的是他越發冷鷙陰狠的情緒。良久,才從椅子上起來,轉身避開眾人朝鮮少有人前往的後院走去。
後院是齊家禁地,被齊老爺子封閉多年,除了齊老爺子和奇峰,就連奇遠之都鮮少能進入,尤其是後院書房。
能夠讓齊老爺子將人帶入後院書房,甚至在齊家都要避開齊家傭人耳目,可見此事有多想要隱瞞。
當步入後院,管家已經等候在外,見到老爺子身影立刻迎了過去,“人,已經在書房了。”
齊政凱點頭,抿了抿唇道:“叫阿峰回來。”
管家點頭,先送老爺子進了書房,轉身才去通知奇峰。
齊政凱踏入書房,就對上那坐在單人沙發上談不上熟悉的臉。
或許說,這人的臉於他來說還有些陌生。
畢竟過去了那麼多年,當年的他臉上也沒有那樣猙獰的一道疤痕。
“齊,長官。”
不是後來人常稱呼的首長,而是一聲長官,可正因為這兩個字,讓齊政凱眸色越發冷戾。
“你是誰?”很快,齊政凱斂了情緒,上前在主位上坐下,停止的脊背彰顯著自己不容挑釁的威嚴。
方誌呈勾唇淺笑,卻因為抽動臉上的疤痕而顯得猙獰可怖,“齊長官這是貴人多忘事?”他淡淡一揚眉,“當年您讓我叛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生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