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在我耳邊說什麼,滾,不滾我對你不客氣了。”他憤怒地咆哮著,血紅的雙眼,看著龍兒。
龍兒一眼的冰雪清然,站在那裏看他,眼裏沒有半點的害怕:“那你就動手吧,讓你的怒氣,都發泄出來吧。”
她拔出了劍,那劍氣,淩然而又幽寒,讓人麵頰生冷,早就想和他過過招了。摸摸他的底也好,現在是最好的時候,他會對她另眼相看,還不會對她起疑心的。
她的話,惹怒了淩夜,淩夜很不客氣地出掌攻擊她。
以雙掌敵她的劍,她輕靈而又快,招招劍花,冷氣逼人。
他雄厚而又有力,招招驚天動地。
一時之間,草原像是燃亮了一般,二人打戰在一起。
龍兒越鬥越不是對手,淩夜太憤怒了,身體裏的潛能,都激發了出來。
她越來越吃力,隻能一碰即借力跳開。
有些冷汗,想來,以前自已真的把他給看低了,想殺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幸好沒有冒然地下手。這蒙塵的珍珠,那個女人,還真會找,現在這麼亮,這麼耀眼。
突然,她想到了一些東西,也不閃躲他的掌風了,要讓他記住她。
任憑他的掌風擊在身上,整個身體向後仰起,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又重重地摔在草地上,眾人驚呼著,卻不知道,她的眼裏,有抹笑意。
淩夜也沒有想到這樣,心慢慢地冷靜下來。
痛歸痛,可是不能這樣在龍兒的身上發泄怒火,她何罪之有。
收起自已的失神落魄,看著她楚楚可憐的眼光,沙啞地說:“對不起。”
她隻是看著,靜靜地看著,這種眼神,可以讓人剛硬的心,都變得柔軟下來。
然後軟聲地說:“你好點了嗎?”
他心裏更是自責,招來侍衛將龍兒扶起來。
他朝夜深之處走去,眼裏的傷如海,悔如潮,不是發泄一些怒火,就能夠消彌的。他很自責,自責得現在一團亂的。
“淩將軍,你要去哪裏啊?”侍衛扶起的龍兒,還在不甘心地問著。他現在不來關心她的傷勢嗎?畢竟是為了要幫他,才挨他一掌的。
淩夜卻朝一邊走去,淡漠地說:“不要跟著來,明天我會回來。”
無力地走著,越走越遠,什麼也看不到。
狠狠地敲著自已的頭,這一次,沒有吼叫,在燦爛的星光下,他無聲地大哭著,雙手抓成拳,抓得緊緊的,淚水,也洗不清自已心裏的悔恨。
狠狠地發泄著自已的心痛,拉拉啊,那告訴我,我現在要怎麼辦,要替你報仇,還是要陪你一起。
拉拉,你告訴我,我現在什麼也不知道,我現在,隻是一頭狼,你喜歡的小狼,沒有主的小狼,我什麼也不是了。
拉拉,我陪你好嗎?活著好累好累了,我很早之前,就不想活了。
你的愛,將我喚醒了,可是,你又走了,那我,活著是為什麼呢?
風響響而響,在耳邊,也叫著蘇拉的名字。
草原,這般的美,這般的靜,如果有她在身邊,多好啊。
現在呢?縱使戰勝了那麼多,縱使全天下的重擔,可能都會壓在他的肩上,他也沒有成就感。他不要這些的,,拉拉知道,他不要的。
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不在了,永遠的不在了。
他閉上眼睛,滿眼都是蘇拉。
她笑著對他說:“夜,我好喜歡你啊。”
她笑語如花地叫他:“夜啊,夜啊。”哪怕是寂寞,她也會燦爛地看著他,叫著夜啊,夜啊。
問她什麼事,她就笑:“我就喜歡叫你。”
她還會偷親他的臉,還會從背後抱著他的腰,她喜歡抱著他的手,蕩啊蕩的,像個小奶娃兒,就恨不得吊在他的手上。
那一夜的歡愛,刻骨銘心地在他的心裏,蘇拉,真的錯了,他真的錯了,一直沒有回去。一直的自以為是,今天的傷心欲絕,他活該啊,活該啊。
他掏出蕭,輕輕地吹著,拉拉最喜歡聽了。
好傷好傷的蕭聲,讓人聽了也會蕭然淚下,不,拉拉不喜歡聽這悲傷的,拉拉睡的時候,他會吹輕快的。
蕭聲一轉,又成了輕快的聲音,可是淚,不曾有停過。
這一夜,放縱自已的思念,放縱自已的悲傷。
他吹了一夜的蕭,聽得很多的人,都心酸。
第二天他一臉憔悴,雙眼紅腫回來的時候,他將親吻了無數次的蕭埋在那大草原上。
以胡人的血,來祭奠蘇拉,把胡人趕出去,再帶著蘇拉靈魂,來這一片草原,告訴她,她自由了,他要和她永遠在一起。
從這一刻,心死了,跟著蘇拉一起死。
不是他怕死,蘇拉一定不會喜歡他死的,他想通了,想了一夜,痛了一夜,折磨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