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別太固執了。”淩夜在她的背後,跟她一起拚博著。
她就喜歡這樣子,要不是這樣子,淩夜就不會管她,就不會靠近她。
背貼著背,多親近。
把彼此最不設防,最防備不了的,都交給對方。
她喜歡這樣,她信賴他,一如現在一樣,他也信賴著自已。
暖暖的氣息就在背上,讓她不想動,就這樣貼著,就這樣感覺著他。
“龍兒。”淩夜大聲地叫:“你在幹什麼,這是打仗啊。”
“我不管,我想這樣。”她忽然反手抱著他的腰:“淩將軍,淩夜,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放手。”更多的人攻了過來。
他也沒有時間多說什麼,戰場上容不得半分的鬆散,會要了他的命。
他不能死,蘇拉還在等他的,他也不會離開蘇拉的。
但是拖著龍兒,讓他的手腳,都變得更慢了。
“龍兒。”他大聲地叫著,他很是生氣了。
這個時候,居然搞什麼,這龍兒,太過份了。
“你想死,我還不想死。”他叫著,一下把她的手給掰開。
二人分了開來,他如猛虎一樣,殺著如潮水一樣的胡人。
幾枝鐵槍捅了過來,淩夜一腳踏住,飛身起來。
一劍擋去前麵的箭,可是後背的箭,隻能咬牙忍著了。
誰知道龍兒撲了上來,也不用劍去擋著,隻是用身子擋著。
淩夜有些歎息,一手攬了她的身子往後麵飛去。
凰朝的武土衝了上來,打散這些殘勇之人。阻止他們追殺上來,守什麼也好,當然要守護自已的將軍。
淩夜抱著她到後部,鳴金收兵,這一仗,已大傷了胡人的元氣,但是窮寇不必要往死裏打,狗急了還跳牆呢。
微微的晨曦,看得出龍兒清麗的臉上,那種難忍的痛與蒼白。
淩夜皺著眉頭:“軍醫呢?快來。”
“不要,我不要,淩夜,我背好痛,你給我拔箭,不是你,我還不想拔,好痛。”她呻吟地叫著。
淩夜也沒有說什麼,止住了她的穴道,用力地一拔,血往上噴了上來。
她悶哼一聲,堅強地咬著牙。
淩夜也沒有顧慮什麼,撕開她背上的衣服,往那冒血的地方撤下金創藥,看到她後背上,那傷痕,有些歎息。
掩了上去,沒說什麼,就要出去。
龍兒拉住他的衣服,低聲地叫:“陪陪我。”
將她的手指給拉開,他淡漠地說:“我覺得你不適合戰場,龍兒,你是一個姑娘家,或者,是一個小姐,好點了,就回去吧。”
在戰場上,居然可以這樣任性。
差那麼點,他會回不來的。他可不想這樣子,寧願早些打發了龍兒離去,這樣下去,對誰也不好。
沒有想到的是,現在收到了淩月的來信。她寫信的時候,隻是報了個平安,而且說,找到了淩夜,現在很好,不要掛念,謝過了淩月在京城中的幫忙。
但是他的來信,那字裏行間,濃深的盡是關切與情意。
當時出來的時候,是曾經說過可能會愛上他,但是現在,怎麼可能呢。
但是淩月對她,也是不錯的。怎麼隻能一個謝字了得呢?自已也曾經說過,欠他的,真的太多了,所以,她不還了。
這一封沉重的信,載滿了淩月的相思,與情份,但是她還不起。
在最難的那段日子,都是他陪著她的。
如果不是他,她怎麼能夠活著出來呢。
但是淩月對她有情,怎麼感覺不出來 ,淩月其實是一個好男子。
要怎麼辦呢?拒絕好像太絕情。
不拒絕,怎麼辦呢?
感情的事,從來,都是左右為難的。
淩月漂亮字,像字貼一樣。
有人說過,如果一件事,讓人很頭痛,可以試著放棄,什麼也不想,單純地當成玩事,然後困憂會比較小,會過去。
她歎口氣,平靜下來,看著那漂亮的字,手指在上麵,模仿著試試寫。
如果真的是字貼,摹仿著用來看,用來寫,那多好啊。
可是,什麼也不是。
隻是想著,就開始頭痛了。
淩月也沒有事,這樣就很好了。
她寫信,叫他不要擔心她,她很好。
她歎著氣,想必夜也是知道的,軍營中的大大小小事,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幾天龍兒身體還不舒服,所以她也沒有那麼擔心。
夜進來,看到蘇拉在看那信。
隻看了一眼,還是輕聲說:“拉拉,你又在練字啊。”
“是啊。”她站起來:“今天比較輕鬆嗎?”
“拉拉,是不是淩月寫信給你了。”他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的。她看得那麼入迷,還在那裏比劃著。淩月對她,是不是真的好重要。
她一怔:“是啊,不過有好幾個字,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