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好像好亂,她也不敢隨便出去,想了想,拿個枕子捂著被子,裝作有人睡,放下簾子,然後就鑽進了床底去,不管怎麼樣,藏起來,或許是更安全的法子。
輕微的腳步聲閃了進來,然後淩夜緊張地大叫著:“有人進去了,快去保護蘇拉。”
蘇拉手指握成拳,緊緊地抓著衣服,一顆心直跳啊。
好像有好幾個人,也沒有多長的時間,馬上就有人進來了。
有劃破風的聲音,就在頭頂一樣。
然後淩夜進來,聲嘶力竭地大叫:“蘇拉。”
狠狠地一翻爭鬥,她抱著頭,沒敢出聲。
黑暗的地方,隻能豎起耳朵聽著。
淩夜甩甩頭,讓自已清醒一些。心裏好痛好痛,試探地叫:“拉拉,拉拉你應應我。”
他不敢去揭開那床紗,怕看到不敢看的現象。
心有些停頓,手有些顫抖:“拉拉。”好低的聲音。
殘破的聲音,透露出了他的害怕。
外麵沒有人了嗎?蘇拉舒了一口氣,爬到床邊,正好抓住淩夜的腳。
他低頭一看,蘇拉就朝他一笑:“我在這裏呢?”
將她拉出來,無力地坐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隻有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進來的人也識趣地走遠,似乎都平靜了,巡邏的人更多在外麵走來走去,抱得很緊,她能感覺到,他心跳得多快。
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蘇拉想要推開一些他:“夜夜。”
脖子上,有些微濕,她輕聲地說:“夜,你在哭嗎?”
“我差點,就失去了你。”幸好她聰明地躲起來了。
風吹開了紗帳,那床上,可真可以說是百花齊放啊。
刀啊,劍啊,還有各種暗器齊集,估計要是人,十有八九,不是重傷就是至命,連個帳篷,也刮了個大洞,冷風從那裏,不斷地灌進來。
那些人,還真是,一個個以為是武學高深的,看也不看就想至她於死地,什麼都往床上砸,真真是好浪費。
拍拍夜的腰:“夜,沒事了,你別緊張,隻是浪費一個枕頭。”
他抱得越發緊了,蘇拉歎了一口氣。
那些刺客,可真是一個比一個精明啊,知道什麼叫做打草驚蛇,再來個反擊,又一個引蛇出洞,就想殺她。
想必是展司馬吧,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會以為她死了。
但是在軍營中,她的存在,是不可能隱得住有心人的。
“夜,我好累。”她輕聲地說。
他隻是不出聲,將她抱著輕撫著她的背:“我真怕,再失去。”
“嗬嗬,不會的,你看,天注定了,是不是?”他一定好緊張,也定是帶著某種恐懼。
淩夜啊淩夜,怎麼會孤寂到隻有她呢?
將他抱緊:“淩夜,不要丟下我。”那他會,多寂寞。
“好好睡,我抱著你,守著你,要是再有人來,我定也是抱著你出去的。”他輕聲細語地說著。
她點點頭,依在他溫暖寬厚的懷裏。
抬頭從那破了帳篷看著閃爍的星星,在墨黑一般的天空裏,更閃,更亮,二人相依著,卻是誰也沒有睡意。
看著滿天的星星,有些入神,她舉起手說:“淩夜,我的故鄉,在東邊,那裏,就應該是我的地方了。”
他定定地看著,把那個地方記住,星星會變,夜空會黑得什麼也沒有。
她一笑,又說:“你是夜,你是全部的所有。”
他輕笑,心放鬆了下來,握著她的手,十指交纏著:“拉拉,我愛你。”
流星劃過,那亮麗的風采讓人屏息,這個誓言,她會永遠記住。
在外麵,淩月走來走去,刺客都是啞巴,大多是不會說出個所以然來的了,但是全衝蘇拉來的,這展司馬,還真狠的心啊。
蘇拉一死,那麼展顏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他也好想進去看,但是這樣妥嗎?聽說沒事了。
但是,一顆心,怎麼管得住,就是想看一眼。
哪怕是她在他的懷裏,柔情地笑著,隻要自已看過沒事,才真的沒事。
隻能走來走去,望著夜空,有些歎息。
半夜的風,好冷好冷,蘇拉一定要好好的。
明天應該可以看到的,就是不想等,這種心情,誰能明白他呢?
淩夜自然也看得見,火光中,那來來往往的人影,那麼高大熟悉,不是淩月,是誰呢。
過了好大一會,有人走過來,恭敬地對淩月說:“十七王爺,淩將軍請你進去。”
他鬆了一口氣,毫不遲疑地大步進了營帳,到了門口,卻忍不住放輕了腳步。
一進去明顯地就看到淩亂的裏室,還有坐在地毯上的二人。
他貪婪的眼光,隻顧看著蘇拉。
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傷,蓋著大衣服,窩在淩夜的腳上睡得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