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這紫微要以頂級仙帝之威來隱忍他這個獸王之魯莽行為,這絕不是他有的容忍之量,說他們這些頂級帝者有博大的胸懷還不如說母豬能上樹,更能取信於人。所以,滿心懷疑的呂輝,憤怒已不可抑製。
氣勢突變猶如風雲變色,呂輝那高漲的殺意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一觸即發的巨變就在轉瞬,黑山已站在了紫微身側,擺出了劍拔弩張的架勢。而隱在呂輝身後的那雙暗藍瞳眼瞬間放大,炯亮的目光猶如磨刀霍霍的裁刃,虎視眈眈的投射到呂輝身邊!
一隻修白到病態、根根血管印在皮表的大手,幽幽的自忽明忽暗的綠光中伸出,淒淒顫顫的手腕細如風中枯枝,卻在搖擺中猶猶豫豫地抓向了呂輝的後心!.
纖細張開的五指,一離開幽暗綠光的遮掩,便不再猶豫畏縮!全然以風馳電掣之勢凶猛的抓向呂輝空門,卷起了周身股股紊亂的氣流!而早已察覺的呂輝卻不肯相信,這似白骨般鋒利的五爪竟然是血影偷襲他的暗招式……
所以,他的錚錚鐵骨毫不畏懼的等待著,等待著這快如電掣又慢如永恒的偷襲,抉擇著是否在被偷襲後,給予他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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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不知名的二層小樓,坐落在一條秀美迷人的溪河上,河岸兩邊長滿了半人高的植草,在風中搖依的植草尖上,開滿了一片雪白的小花,娟秀美麗的猶如小家碧玉的臉蛋。而這美麗潺潺的河道,卻又存在於一顆不知名的星球之上。
小樓的二層布置的很簡潔,甚至有幾分稚氣之感,牆壁之上掛滿了塗塗抹抹成五顏六色的畫卷,畫卷之上卻赫然是一堆瓜果梨桃……
二層的其中一間小屋內,除了一張寒酸的木板床,便再無一物,而木板床上躺著的人,竟是一拳摧毀白石星的藍夢君!
此時的藍夢君似乎陷入了噩夢的泥沼,輾轉反側的在木板床上掙紮,痛苦的神色在他的麵龐上反複不休的重現,一刻不見安寧。隻是那黑色惡心的螺旋細紋卻漸漸消失於無蹤了。
“嘎吱”一聲,有些老舊的木門被一推而開,成為了兩扇掛在門框上搖晃的爛木板。
一個笑容燦爛的身影緩緩入內,懷中滿滿的兜著一大堆五顏六色的果實,模樣甚是可愛。
他走到藍夢君的床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藍夢君掙紮起伏的身軀,那神情,就像在看一個有趣的玩具似的。
隨後他左顧右盼了一下,發現屋內除了這張床,再無落座之地,便毫不猶豫的將藍夢君的身體向內推送了一點,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腳邊,懸著雙腳和藍夢君擠在了一張床上。
這身影仿佛是一個少年,他仰頭而坐,雙眼皎潔的閃動著,不停的將懷中果實塞入口中,吧嗒吧嗒的咀嚼著,寂寥的小樓內,狹長的河道上,甚至碩大的星球上,就隻有少年咀嚼吞咽的聲音,還有藍夢君不時傳來的痛苦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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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黑色的身影矯健的越過黃沙星暗設的迷陣,出現在了那個吞噬的黑洞旁。
一襲如夜行黑衣的紫微,眉心糾結地望著那可怕的吞噬黑洞,神態痛苦。如同鬼魅貼身的另一黑衣男子緊隨在他身側,不言不語,隻等著紫薰發話。
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紫薰才張開死咬的唇瓣,沉重地問道:
“黑影,通過這裏就能到達下界嗎?還有我的父親和師祖,你真的都安置好了麼?”
“是的,你父親與師祖俱是無關緊要的,所以我安置在仙魔妖獸界的一處隱秘之地,可保無礙,至於你,則必須與我下界,才能保得安全,隻是這下界的出口是隨時在改變,所以要想去到主人想去的陰陽星,時日不可預測。”
黑影人如其名,不但聲音波動如風中顫葉,身形也如幻影飄忽,時隱時現恰似光影折射又如黑煙飄渺。
“下界,是唯一安全的方法嗎?”
紫薰的眉目糾結成了一團,反複咬動的下唇血絲紅腫,她很不願離開這裏,獨自去到人界。
“是的,這是唯一的方法,但不一定安全,此法隻為拖延,拖延到黑影得到地皇大人的回複。”
黑影的麵部也被黑色覆蓋,除了一個人的形態之外,其它一概無法透知,他機械性地的、給出了答複。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