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跟小姑娘似的?”
楚流月拉起哭得幾乎要暈厥的妹妹,無奈地看著自己胸前被染濕的那一大片,揉了揉她的腦袋。
楚芳菲吸了吸鼻子,說:“反正我從小就和哥哥相依為命,在哥哥麵前,我永遠都是小姑娘。”
“好,那小姑娘聽不聽哥哥的話?”
“聽。”
楚流月用指腹揩去她的淚,按著她的肩膀,認認真真地對她說:“那你聽好了,從始至終,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和你沒有一絲半點的關係。小菲菲,你無須自責。過去的已經發生了,就翻篇,重新開始。有哥哥在,你不要怕。”
“怎麼可能翻篇呢?”
就算她不是罪魁禍首,她也是推手之一。
沒有她,惡人穀不會遭逢大難。
楚流月點了點她的額,說:“惡人穀存世一日,外麵那些人就不會放過我們。小菲菲,沒有你,結局也不會改變。再說了,傻丫頭,你是受害者,不要傻了吧唧地將那些人的罪都扛在自己身上。真要說誰有錯,那也是哥哥,哥哥把咱們小菲菲教得善良單純,嬌俏美麗。”
楚芳菲瞪了他一眼,笑意卻在不經意間爬上了眉梢。
總算是...哄笑了啊!
楚流月鬆了口氣。
“哥哥,你餓不餓?想不想喝雞湯,吃肉包子?”
楚流月捏了捏她皮包骨的臉,咯手得心疼,撐著笑,說:“是小菲菲想吃了吧?”
“對啊!”
“行吧!小菲菲的要求哥哥不敢不從!”
楚芳菲呼吸一沉,低下了頭。
眼眶更紅了。
是啊!
哥哥從來沒有真的駁斥過她的任何要求。
無論是救白素素,還是救傅玖臨。
她肆無忌憚地做著喜歡做的事情,愛著自以為是對的那個人,卻把一切的惡果全都留給了哥哥。
哥哥不過就是比她早出生幾年,憑什麼要為了她失去這麼多啊!
“哥哥...對不起!”她啞了聲,淚痕未幹,又添新淚。
楚流月勾起她的下巴,皺眉道:“怎麼回事?怎麼又哭了?”
“對不起,哥哥,真的對不起...”
她抱住楚流月,埋頭痛哭。
小身板一顫一顫地,看得楚流月也撇過臉,紅了眼眶。
真是拿這個傻妹妹沒辦法啊!
她哭到太陽都下山了,還沒有起身的打算。
楚流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哄道:“哥哥都聞到雞湯的香味了,你還不打算起來?”
懷中姑娘紋絲不動。
楚流月繼續蠱惑著,然而姑娘還是不給麵子。
他隻能強勢地把她拽起來了。
“小菲菲!楚芳菲?你不要嚇哥哥!”
他看到她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眸,一下就慌了神。
他揚聲喊著:“采桑!”
采桑很快就進來了。
楚流月疾言道:“快去請胥大夫,菲菲暈了。”
采桑即刻離開。
胥大夫把脈,神情越來越緊繃,他問楚流月:“大小姐是不是有先天性心疾?”
“是。”
“那情況非常棘手啊!大小姐小產,身體和精神都受到重創,如今心疾又複發,怕是...”
“不可能!她有冰魄石護心,心疾怎麼會再次複發?”
“冰魄石?您說的是那個會認主的護心聖物,冰魄石?”
“對,菲菲自小帶著冰魄石,這麼多年心疾都沒有複發過。”
“這就怪了。大小姐的脈象不像是有冰魄石護心啊。”
“你再仔細看看!胥叔,無論如何,不過付出什麼代價,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她已經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我改變不了什麼,我隻希望餘生能重新找回她的笑容。”
大夫撫著花白的胡須,喟歎道:“尊主自是放心,當年若不是尊主出手,老朽早就被人殺害,我自當竭盡全力救治大小姐,隻是...我一再探了探脈,我可以斷定大小姐體內沒有冰魄石。”
“怎會如此?”
“您也別太憂心了,您的傷勢並不比大小姐輕。大小姐也隻有您了,您可不能倒下啊!”
楚流月點頭,喚來采桑詢問冰魄石之事。
采桑很詫異,驚呼:“什麼?大小姐體內的冰魄石不見了?”
“是的。你仔細想想,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胥大夫也說:“冰魄石認主,根本不可能不見啊!就算有人覬覦冰魄石,也是萬萬無法取出的,退一萬步講,即便心狠手辣到剖心取石,冰魄石也就和尋常石頭沒什麼不同,根本無用。”
采桑想到一件事,她忽然開口:“尊主,是王爺,一定是王爺,王爺為了白素素曾經找大小姐討要過冰魄石,王爺還用你的命威脅大小姐,大小姐...她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