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臨眯起眼,嗬斥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來教本王該如何行事了?你別忘了你是誰的人,如果這麼想去伺候白姑娘,本王把你調到她身邊去如何?”
府丁顫顫巍巍,立馬跪下,說自己再也不敢了。
傅玖臨急匆匆回屋。
吳大夫很為難:“王爺,這位姑娘身心都受到了重創。身上的傷雖然深可見骨,但總能治好,可心裏的傷就很難說了...這位姑娘根本不讓我靠近,我一靠近就會引起她情緒的波動,這對她不是什麼好事。老夫冒昧問一句,這位姑娘受了什麼刺激?”
傅玖臨投去一記眼刀。
大夫吞咽了一下,解釋:“老夫沒有打探患者隱私的意圖,隻是心病還需心藥醫,老夫需要知道病因才能對症下藥。”
傅玖臨臉色稍有緩和,他啞聲道:“本王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先幫她治傷,其餘的事情本王自會解決。”
吳大夫歎氣,“姑娘非常抗拒老夫的靠近,現在需要找到一個姑娘信任的人替姑娘身上的傷口上藥。等姑娘心裏平複之後,老夫才能把脈問診。”
傅玖臨坐到榻旁,輕拍了拍楚芳菲的手,擠出一抹溫潤的笑,緩緩道:“芳菲,讓大夫給你把脈好不好?你傷得很重,我怕拖久了就...”
他怕拖久了就會失去她了。
吳大夫震驚了。
芳菲?
榻上這個身形消瘦、滿身傷痕、精神錯亂的姑娘竟然是九王妃嗎?
“不要。”姑娘握住傅玖臨的手,攥緊了就不願再鬆開了。
“傻丫頭,大夫不會傷害你...”
一出口傅玖臨就愣住了。
他怎麼會喚她“丫頭”?
可這稱呼卻又是這樣自然地喊了出來,就好像她就該是丫頭一般。
“不要...”
她執拗地認為隻有這個自己緊緊攥住的人是好人。
大夫眼觀鼻,鼻觀心,將傷藥準備好後便說:“王爺,這位姑娘對您頗為信任,老夫鬥膽建議您可以親自為姑娘上藥。姑娘如今身心受創,或許王爺是最好的良藥。王爺不妨多陪陪姑娘,對病情或可緩解。”
傅玖臨點頭,沉聲道:“吳大夫跟著本王多年,應該知道‘禍從口出’吧?”
吳大夫重重地點頭,誠惶誠恐,“王爺放心,老夫還想長命百歲。”
“嗯,這段日子你就住在府上。”
“是,老夫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