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雖然已經接近九月,不過,秋老虎依然肆無忌憚的耍著野性,黑油油的柏油路麵熱氣升騰,空氣也似開了鍋,一浪接著一浪。
可是,一道尖銳哭泣聲,把這種煩燥暫時壓製住了。
五龍市,江河大道38號。
一輛白色的凱迪拉克CT6風馳電掣,流暢的車身,不菲的價格,讓人忍不住幻想車上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而,車門方開,尖銳的求救聲不禁讓人心裏一沉。
緊接著,一截略微透著小麥色的小腿從車裏伸了出來,腳上是一雙最新款的阿迪達斯跑步鞋,再加上毫無墜肉的小腿,就可以判斷出,這是個喜歡運動的人。
青春洋溢。
當整個人出來後,眼睛盯著這裏的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心裏隻冒出一個字——美。
“來人,快來人,快來救救我的兒子。”
急促的喘息,顫抖的聲音,充分暴露著美人的焦燥與不安。
然而,遠遠圍觀的眾人們卻一動不動,看著這個二十郎當歲的少女,眼神裏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戲謔。
“怎麼了,怎麼了?”38號裏麵,衝出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男生。
這個男生叫吳庸,是五龍醫科大學的準新生,一雙清澈的眸子上下打量著雙十少女,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兒子腿斷了,快叫你們醫院的專家出來。”少女焦急的說道。
“哦,腿斷了啊。”吳庸點了點頭,向前俯身,端詳著少女懷中的兒子,不由得,那抹山巒散發出來的香氣,讓他抽了抽動鼻子,淡淡的體香,讓人迷醉。
“你幹什麼?”少女惱怒了。
“看看你的兒子?”吳庸站直了,嘴角的笑容收斂了。
“我的兒子用不著你看。”少女何許人也,自然看穿了那一點狡黠,她的眼神裏流露出冷漠,甚至是鄙夷,同時,倨傲的表情盡顯臉上。
“不用拉倒。”吳庸自然的轉身,進了38號。
雙十少女也跟著進了38號,她四下環視,擲地有聲道:“快來人,救救我的兒子。”
38號裏,超過五名女護士,齊齊的把目光看向了坐在排椅上的吳庸,又看向了焦急的少女。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找你們醫院的專家?”少女斥責道。
“他就是我們醫院的專家!”一名年紀稍大的護士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一指四平八穩坐著的吳庸,認真的說道。
“他?”少女皺緊了眉頭。
“對。”護士長嚴肅的說道。
雖然半信半疑,但是,情況緊急,少女轉而來到了吳庸的麵前,氣焰稍降,冷冷的說道:“不管花多少錢,你把我兒子的腿給治好。”
“你這隻泰迪犬的腿是被踩斷了吧?”吳庸又瞄了一眼那抹山巒,眼睛雖然亂瞟,不過,嘴上卻十分老道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少女一驚,然後詫異的問道。
“沒有金剛鑽,誰敢攬瓷器活兒?”吳庸的嘴巴往上台,並沒有多言。
“你有辦法救我的兒子嗎?”少女的態度再次緩和了很多。
“我是祖傳老獸醫。”吳庸肯定的說道。
“但願你不是吹牛逼!”少女怔了怔,嚴肅的說道。
“寫個病例吧。”這時,吳庸順手在前台拿了一個嶄新的病例,然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少女看著護士們理所當然的表情,再加上祥瑞寵物醫院在五龍市的鼎鼎大名,想來,院長不會以醫院的名聲和前途作為賭注,收錄一幫庸醫,但是,吳庸的年齡,實在是又人忐忑不安。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聯係電話……”吳庸老道的問道。
雙十少女名叫歐陽卿卿,這隻棕色的泰迪犬是她從小養到大,感情非常深,平時呢,一直以她的兒子自稱,所以,當泰迪犬被踩斷腿後,她心急萬分。
“卿卿小姐。”吳庸清了清嗓子,再次上下打量著歐陽卿卿。
“我不是小姐。”對於這種毫無掩飾的侵略性的目光,歐陽卿卿十分厭惡,立即反擊道。
“卿卿女士。”吳庸又換了種叫法。
“我很老嗎?”歐陽卿卿皺緊了眉頭。
“好吧。”吳庸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道:“拿著病例,到外邊交錢,先給你的兒子做一個CT,然後做一下血常規,再做一個尿檢,小三陽,大三陽……”
“我的兒子隻是斷了腿,還用做這些?”顯然,在歐陽卿卿的心裏,吳庸已經跟職業道德敗壞劃了等號。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吳庸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去。”歐陽卿卿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抱著泰迪犬出去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其實,作為一名祖傳的現代中獸醫,CT,血常規,尿檢,這些指標都非常的重要,食君之飯,忠君之事,拿人錢財,就要與人消災,不過,這都是假的,畢竟,真實情況是,他要對得起讓人垂涎欲滴的老板娘。
想到院長,也就是這家寵物醫院的老板娘,曼妙的身材,幽幽的體香,讓人神魂巔倒的麵孔,即使吳庸心性修煉極好,也不禁想入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