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取消,也不必什麼幾代人,隻要本人沒犯過法都可以考。我說諸位,童生試不過是個資格考試而已,捐哪門子錢啊!”
雖說雍正時代取消了賤籍,可乾隆三十六年規定,凡是樂戶、惰民、疍戶、九姓漁戶、丐戶這五類想參加童試的,要從改業之後往下數到第四代才可以,而且要本族親支都是身家清白沒有犯過法的,還得花錢才能買到考試資格。
對於身為娼優和隸卒的後代,乾隆三十五年規定,娼優、隸卒所生的子孫永遠不準收考。其子孫即便是過繼給其他人的,也是下賤嫡裔,膽敢蒙混參加考試的,一經發現,從重處理。
果然,洪亮吉不甘心的問道:“敢問趙王,那娼優隸卒之後呢?”
趙新想了想道:“一視同仁。”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劉台拱道:“若是這般,那些數代清白守法人家根本不會答應。”
趙新冷笑道:“守法那是應該的,難道非要作奸犯科才行?你們越是這樣想,那些樂戶、魚戶乃至娼優、官差的後代越無出頭之日。這天下人有幾個是甘願自賤於人的?誰不想有書讀,有正經事做?這事不必再說了,北海鎮連奴婢都廢除了,你問問老尤會因為那家孩子的父母以前當過乞丐就拒收的嗎?”
“這......”洪亮吉還要再爭,就覺一旁的汪中用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隨即無奈的拱手道:“謹受命!”
趙新還是在阿妙略帶失望的目光中離開了。他不是不想帶著她,而是實在太遠了。四千多公裏,就算是開時速百公裏的雪地摩托都得走幾十天。到時候半路再出點什麼事,兩個月都未必到的了。不過趙新答應了阿妙,下次再出去,一定會帶著她。
對此,阿妙和沈璿都表示不信。
......
1790年的12月2日,裝有沙俄帝國陸軍元帥魯緬采夫遺體的馬車,在萬眾矚目下抵達了莫斯科。葉卡捷琳娜二世冒著大雪從聖彼得堡趕來了,與她隨行的,包括了沙俄帝國參政院四個主要部門的負責人,以及參政院在莫斯科的兩個部門負責人。除了那些正在和土耳其人作戰的,幾乎所有的俄羅斯軍事將領和貴族都前來參加吊唁,甚至連遠在摩爾多瓦的波將金也趕了回來。
莫斯科的吊唁儀式在莫斯科那座著名的的“聖瓦西裏主教座堂”舉行。之後元帥的靈柩將由女皇的近衛軍護送到基輔,安葬在佩喬爾斯克修道院附近的聖母升天大教堂墓園內,這也是魯緬采夫臨終前的遺願。
幸虧魯緬采夫死在了深秋時節,西伯利亞的天氣已經轉冷,否則女皇和貴族們將隻能對著他的骨灰壇進行悼念了。
很多從莫斯科本地、聖彼得堡、喀山乃至從小俄羅斯趕來的商人和市民也聚集在了聖瓦西裏主教座堂門外。
六十一歲的女皇特意穿上了那套她多年未曾穿過的軍裝禮服,她要以此來表達對一名帝國元帥的哀悼。
“很多年前,當我第一次從德國來到這個國家,對這個國家的人民和勇氣還一無所知,甚至連俄語都不會說的時候,就已經聽說有個18歲的伯爵擔任了步兵團長。當我愛上這個國家,在得知大耶格爾斯多夫戰役勝利的消息,使我隨後對亞曆山德羅維奇有了更多的了解。這是一位真正的偉人,他將自己的精神、熱情、靈魂乃至生命都奉獻給了國家......”
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演講稿很長,前後差不多有十二三頁。她覺得不如此,不足以表達她對魯緬采夫的悼念,也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彌補她之前對波將金冷落魯緬采夫時那置身事外的冷漠。
“......先生們,一個邪惡的敵人入侵了我們的國土,紮杜奈斯基為此奉獻了自己的生命,無數勇敢的士兵也犧牲在戰場上。我本人相信理性,也相信上帝賦予我們的正義。上帝賜予我們這片土地,那是全體俄國人民不屈不撓,為建立一個新帝國,努力得到世界認可而艱苦奮鬥的結果。這是我的俄國,是你們的俄國,也是所有人民的俄國,莊嚴神聖,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