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天氣,天氣亂七八糟的,一會冷一會熱,跟男人一樣,說翻臉就翻臉,說變心就變心。
夏漁黑裙紅唇,氣質冷豔地站在位於藍卡五星級酒店的大堂門口,神情冷得像塊融化不了的冰,腳踩八厘米高跟鞋,就這樣腰杆筆直地站了一個多小時。
酒店大堂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幾乎每個人都要向她投去或驚豔或好奇的目光,畢竟現在這社會,天然美女絕對是稀缺資源,這種隻能在電視上見到的漂亮臉蛋在現實裏遇到,自然是多看幾眼犒勞眼睛。
夏漁對路人的目光無動於衷。
她一動不動站了近一個多小時,不像是來酒店消費的,且生人勿近的氣場太過明顯,酒店大堂工作人員向保安使了個眼色,保安靠近她。
“女士,請問你是來我們酒店?”
“我等人。”夏漁的美眸冷冷看向保安,冰美人的氣場十足。
“但是你站在這裏……”
“你們酒店有哪條規定是不允許我站在這兒的?”
一句話堵上了保安的嘴,他訕訕地離開了。
夏漁繼續沉著臉站在原地,包裏的手機時不時在震動,她完全沒有接聽的欲-望,甚至在她幾米之外,有個戴眼鏡的斯文敗類豎著手機鏡頭往她這邊有意無意地拍了好幾次,她也沒心情上前交涉。
她隻是麵帶怒火地盯著某個方向。
一個半小時前,她正準備出門去參加同學會,一個陌生女人申請成為她的微信好友,備注已經透著滿滿心機:周一鳴和我好了。
這七個字殺傷力不小,夏漁當即點擊了“通過”。
那個錐子臉女人什麼都沒說,隻是很婊地甩了個酒店地址過來,暗示她和周一鳴正在這裏做快活鴛鴦。
【我們九點退房哦】
夏漁目眥盡裂地盯著這一行字,腦袋嗡嗡的,仿佛挨了一記悶棍。
於是本來要去參加高中同學會的她臨時改變了行程,車子飆向這家五星級酒店。
她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一路上不要命地踩油門,等紅燈的時候被旁邊車道的司機追著罵,紅燈亮,她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到了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她又看了一眼地圖,更是氣到腦門生煙。
周一鳴可真會挑偷情的酒店,她在兩公裏之外的高級會所參加同學會,他就在附近和外麵的妖精睡覺私會。
他用這種近乎殘忍的方式羞辱她,懲罰她的不聽話。
兩人為了她要參加同學會這事冷戰一星期,他昨天晚上主動來和解,說阻止她參加同學會是他小題大做,囑咐她不要喝太多,等結束後他來接她回家。
昨晚她還很感動,這次吵得那麼凶,一貫傲氣的他卻先低頭認錯,他還是愛她的。
這種不共戴天的“愛”,她可真的領教了。
人家掐著點開房睡女人,苟且完,再裝正人君子出門接正牌女友,無縫鏈接什麼都不耽誤,不愧是時間管理達人。
夏漁真的想殺人了。
如果她今天沒有收到這個女人的消息,同學會結束後懵然無知地坐上他的車,親他幾個小時前被其他女人親過的臉,甚至按照前一晚決定的,主動提去他家裏過夜……
夏漁深呼吸。
還好她平時做人不錯,老天見不得她被渣男騙得團團轉,沒有給她“殘酷的如果”。
被她鴿了的老同學終於沒有再電話轟炸,又過了半小時,當夏漁站到雙腳快要麻木時,周一鳴那張剛偷完情還十分愉悅的臉出現在她視線裏。
突然跟夏漁那快要殺人的眼撞上,他顯然吃驚到了極點,那張出軌的臉先是慌亂了一下,然後很快鎮定,甚至一秒換臉,笑著走到她麵前,沒事人一般地問:“怎麼回事?同學會改到這家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