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名身穿淡粉色衣裙的丫鬟,她亦步亦趨的進屋後,眸光微閃,緩步走到圓木紅桌旁,伸手就要換桌上的紅燭。

刷拉!

梁玉沅忽然將蓋頭扯下,那丫鬟登時嚇得倒退一步,紅燭滴下的蠟油瞬時燒的丫鬟痛叫出聲。

“王,王妃……您不能在王爺沒來之前,將蓋頭揭下來。”那丫鬟忍住手上的疼痛,結巴道。

梁玉沅眸光冰冷的望著那丫鬟,冷聲問道:“我的兩個婢女呢。”

那丫鬟眼珠飛快一轉,隨即恭敬回道:“王妃娘娘,跟著您來的兩個姐姐和喜婆子去領賞了,這裏就由奴婢伺候王妃。”

說完,那丫鬟將手中的快要燃完的拉住吹滅,隨即,換不走近梁玉沅,恭敬道:“王妃娘娘,王爺還未來,請您將蓋頭戴上,以免讓王爺不高興。”

梁玉沅蹙眉望著這丫鬟。

沐琴和香荷最是伶俐聽話的,沒有自己的允許,她們絕對不會隨意走動,更何況還是初來乍到的清平王府!

丫鬟見梁玉沅不動,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說道:“王妃娘娘,還是讓奴婢幫你戴上吧。”說著,丫鬟屈身拿起床上放著的紅蓋頭,就要為梁玉沅蓋上。

摸著手裏觸感溫滑的蓋頭,就知這蓋頭的布料絕對上乘,丫鬟心中不由嫉妒羨慕起來。

不過……丫鬟眼底閃過一絲詭譎,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在將要為梁玉沅蓋上蓋頭時,丫鬟忽然覺的麵前一陣疾風刮過,接著,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就覺手中一痛,麵前景物登時底朝天,而自己雙臂則被梁玉沅壓著跪在了地上。

“王妃饒命,若是您不喜歡奴婢幫你戴,奴婢這便放下……”隨著痛叫聲,丫鬟手中紅蓋頭飄然落地。

“說!我的兩名婢女呢!”梁玉沅可不覺得自己要乖乖在這裏等著。

自從進了這喜房,梁玉沅便覺得怪怪的。

方才拜完天地,沐琴和香荷還在自己身邊,眨眼之間,兩名丫鬟忽然不見,而這房內除卻她,再無其他人,更別說那清平王劉景修。

“王妃娘娘饒命啊,您的婢女和喜婆去領賞……”

“嗬,你以為我會相信?”梁玉沅手中用力,捏著丫鬟的腕骨立時發出清脆的骨裂聲。

“啊……”丫鬟痛叫出聲,額頭上冷汗連連。

“最後一遍,我的婢女去了哪裏!”

“她們,她們被……”

哐當!

不待那丫鬟回話,喜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踢開,接著,就見一人身穿一身深藍色錦袍,麵帶笑容,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望見來人,梁玉沅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和詫異,隨即她冷笑著望著那人道:“太子殿下,在別人成婚之日,隨便進入新娘子的喜房,是不是太不合規矩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在前廳的太子,劉景玄。

太子笑了一聲,望著梁玉沅那張精致的容顏,不禁微帶癡迷之色。

“美人兒,本宮進本宮的洞房,有何不合理麼?”

太子說著,就要靠近梁玉沅。

事情到這一步,梁玉沅要是還反應不過來,真就是傻子了。

梁玉沅一把將癱倒在地上的丫鬟拉起,擋在自己麵前,冷眼望著靠近的太子道:“太子殿下好手段,在清平王府成婚之日還能安插人手,做這種事,也真是本事。”

太子颯然一笑道:“玉沅,本宮的手段,你才知道多少。”他緊緊盯著梁玉沅,陰詭一笑道:“在國廟那次,本宮著了你的道兒,可是這一次,本宮看睨如何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