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琴麵色一白,神色僵住。

她是丫鬟,雖然死契早已回到自己手中,可是她仍舊是個丫鬟,她以什麼身份去照顧容瑾?

咬著唇,沐琴垂了垂頭,低聲道:“奴婢,以婢女的身份……”

梁玉沅不禁歎息一聲。

“莫說容府要不要婢女,即使你去了容府,伺候容瑾的婢女應是許多,又何來你的位置?”

沐琴麵色又白了幾分,嘴唇忍不住顫抖。

梁玉沅所說都是對的,沐琴心知肚明。

“他,他說過……他說要……”沐琴一時間難以啟齒,臉色也從從白變得漸漸紅起來。

梁玉沅望著,不由歎道:“你拒絕過他。”

沐琴的眼淚再次落下來。

“奴婢,奴婢隻是覺得奴婢配不上他啊,奴婢配不上他……”沐琴哽咽著泣不成聲。

若是容瑾無事,沐琴也不會有這種念頭。

可是當她得知容瑾忽然病重,命懸一線的時候,沐琴顧不得其他,一心想著要好好照顧容瑾,伺候他“沐琴,你……”香荷看著,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原來,你真的喜歡那位容瑾公子,難怪你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

“沐琴,你先起來吧。”梁玉沅輕聲道。

說完,香荷忙過去扶起沐琴,然後抬頭望向梁玉沅道:“王妃,沐琴她一個女子,即使是以丫鬟的身份進容府,也是不容易的,您幫幫她吧。”

梁玉沅抬眼,看著二人,緩緩起身道:“走吧,我們去容府。”

沐琴和香荷忍不住抬眼,目帶喜悅的望著梁玉沅。

“容瑾,也是我的朋友,他病重,我該是去看看他的。”

馬車一路上安安靜靜,馬車內,香荷時不時的為沐琴擦眼淚,梁玉沅見沐琴一雙哭紅的眼睛,出聲安撫。

看得出來,沐琴喜歡容瑾。

馬車聽到容府大門前,梁玉沅剛下了馬車,就見容府門前還聽著一輛華麗的馬車。

馬車的車前掛著一麵小型的標誌旗子,上麵刻著唐字樣。

梁玉沅微微揚眉,唐怡竟然來了。

馬車上隻有車夫,顯然土唐怡已經進了容府。

梁玉沅抬步上前,見著門前守門的小斯,溫言道:“麻煩小哥兒通傳一聲,就說梁玉沅前來探望容公子。”

“好,您請稍等。”

少時,小斯從府內出來,麵帶歉意的說道:“抱歉,家主正在見客,此時恐怕不能見客。”

沐琴聽後,心中更加焦急。

梁玉沅聽後,頓了頓望向唐府的馬車,然後回過頭又道:“無妨,我可以在這裏等一等。”

言罷,梁玉沅也不在說話,而是退回馬車內,似是真的開始安靜等著。

那小斯見狀,不耐之下,隻能再次回去通傳。

沐琴魂不守舍,香荷在一旁安撫。

過了一會兒,便聞容府大門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梁玉沅拉開馬車簾子,便見一身華衣的唐怡冷著臉大步走出容府,而跟在她身後的花嬤嬤麵帶怒意的唾罵著。

唐怡麵色陰沉,本是花容月貌的一張臉,因為怒意而變得微微陰沉恐怖。

她大步走到馬車前,忽然眸光一閃,看到梁玉沅的馬車,待看出那是清平王府的馬車後,唐怡麵色更加陰冷。

她腳下步子一轉,走到梁玉沅的馬車前,死死盯著馬車,身後的花嬤嬤跟上來,見狀,冷笑一聲怒道:“馬車上是何人?如此沒有禮數,見到唐國公唐大小姐,竟不知下來行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