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皇後臉色立時一沉。

“本宮聽聞前幾日,皇上召見玉沅?”頓了頓,陸皇後幽幽問道。

老嬤嬤點頭:“確有其事,不過,最後清平王忽然趕來,同王妃一起離開了皇宮,之後,皇上便病倒了。”

陸皇後蒼白卻保養得益的麵容微微一沉。

“今兒,本宮覺著身子好些了,一會兒,陪本宮一起去看看皇上吧。雖然皇上禁足本宮,可是本宮實在是擔心皇上的身子。”

老嬤嬤點點頭,她看了看陸皇後平淡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皇後娘娘,您如今對皇上,可是……”

陸皇後冷笑一聲:“什麼都沒了。”陸皇後麵色沉沉的,語氣也很冷漠:“本宮以為本宮得不到皇上的心,是因為本宮做的不好,而且……當年是本宮更是沒有照顧好辰兒,可是,這些年下來,本宮覺得,不管辰兒當年有沒有摔斷腿,在皇上眼中恐怕隻有那窩囊太子和賢妃。”

老嬤嬤連忙安慰道:“賢妃如今被打入冷宮,日日活的比豬狗不如,也算是得到了報應。”

陸皇後麵色不動,聞言淡淡道:“自那一日,他為了賢妃,還有那不存在的孩子,將本宮禁足在這鸞鳳殿,本宮便發誓,日後,再也不去爭取什麼帝王心了。”

頓了頓,陸皇後笑了笑:“活了半輩子,爭了一輩子的東西,都沒到手,現在想想,還不如不爭,寵愛隻是暫時的,隻有無尚的權利才是永恒的。”

說道這裏,陸皇後眉宇沉了沉:“所以,辰兒必須要當太子!”

一身官袍身姿如鬆的杜任重緩步走進了泰安殿。

穿過厚重的層層紗帳,鼻尖忍受著難聞的藥味,杜任重一步一步走進內室,然後停在幾步遠處。

麵前的明黃色床榻上,一個形容枯槁的人躺在那裏,他麵色容憔悴,見到杜任重進來,嘴巴微張著,卻是說不出話。

原來那日劉景修喂皇帝吃了那藥丸後,皇帝便如此的憔悴下去,喉嚨更是嘶啞的說不出話。

這種折磨,讓皇帝想要大聲吼叫出來,親手殺了劉景修,無奈他隻能躺在這裏,無聲的呐喊。

杜任重盡見到皇帝,略帶滄桑的眉宇間飛快的閃過一抹痛快和戾色,隨即很快的掩下去。

“老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杜任重拱手行禮。

皇帝躺在那裏,消瘦的臉頰上顯唇幾分青黑之色。

杜任重行禮,開始公式化的向皇帝稟報朝廷中事。

尤其是各方諸國暗中結盟的勢力,皇帝聽後,麵色更加難看,身子也開始發抖。

他雙麵緊緊盯著杜任重,因為說不出話,隻能招手,示意杜任重走近。

杜任重緩步走過去,皇帝抬起顫微微的手,指向一個方向。

那裏是一架棕色檀木櫃子,櫃子上麵擺放著各種奏折個書籍,而最上層的架子上,則擺放著一個紅木盒子。

杜任重望了一眼,然後走過去,伸手將那盒子拿下裏,垂眸看了一眼,然後走到皇帝的床榻前。

“皇上,您說的是這個?”杜任重低聲問道。

皇帝微微點頭,蒼白麵容上露出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