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退出?”吳儀帆很奇怪地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我的號碼,總之我一接起來他就很不客氣地問我。
我先是愣了楞,然後由著語氣才推斷應該是他。不過,他一直都看我不太順眼,現在應該挺滿意的吧。
“我退出還不好麼,這下就省的你每天擺一張臭臉了。對了新來的搭檔是我的好朋友哦,你不許像欺負我一樣欺負她。”我忽然對他們倆的碰撞感起興趣來,看來我也要開始追這個節目了。
“你現在在醫院嗎?”
“不在啊。怎麼了?”難道吳儀帆是想來看看童童麼。
“沒事。”吳儀帆忽然掛掉了電話。
這個人真是奇奇怪怪的,我心想。
還是從以驍的口中我才知道,原來吳儀帆在錄製某個節目的過程中受傷了,好像是腰摔壞了吧,以驍也不太確定。然後他被送去了杭州的某家醫院,然後他的的化驗單居然被醫院的工作人員在網上曝光了,瞬間又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轟動。
一些腦殘粉甚至專門為此跑去了那家醫院求一個“偶遇”,雖然吳儀帆因為工作安排並沒有住院,隻是做完檢查就離開了。不過腦殘粉們還是跑到了照片中的那一層科室去拍照留念。
我算了算時間,那位爆出消息的工作人員恰好是在吳儀帆給我打完電話不久後發在網上的。
怪不得他會問我在不在醫院呢,原來他自己當時在那兒啊。
不過現在的社會風氣也真是奇怪,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民狗仔的時代,明星的檢查報告居然都會被醫務人員偷偷在網上曝光,話說保護病人的隱私不是他們才應該遵守的準則麼。
我忽然有些同情起吳儀帆來了,自從去年的“小炮王”事件後,雖然他的名氣不減反增,但名聲卻壞了起來。各路狗仔也是一直追著他,隻要他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馬上在網上被曝光。什麼公共場所抽煙了,什麼劇組大發脾氣了,如今就是連檢查報告都爆出來。有點兒過街老鼠的意思了。
我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吳儀帆看到這個新聞,指不定會怎麼發飆,怎麼鬧騰。畢竟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茬。上次他的助理好像說過,公司有要把他雪藏的意思,也是因為負麵新聞太多了嗎難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公司不會真那麼做,畢竟他現在可是紅的發紫,應該為公司帶去了不菲的收入。
我想著給吳儀帆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雖然我也幫不上忙,但畢竟在一起合作過,表達一下關心應該也有必要吧。但是吳儀帆並沒有接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第二天,宋先生卻突然接到了一個來自醫院的電話,每次醫院的電話都讓我們特別膽戰心驚,總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不好的事已經太多了,我們實在是經受不起打擊了。
宋先生聽著電話,忽然一下子變了臉色,比什麼時候都要陰沉,很有點兒嚇人。
“出什麼事了麼?”我著急地問。
“移植的供體找著了。”宋先生的雙眼有些無神,似乎有些驚慌失措。
找著了,找著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激動地跳起來,一下子抱住了宋先生,給了他一個吻。
宋先生立即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脖子裏,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我忽然意識到,原來宋先生哭了,一向最為鎮定最為冷靜的宋先生居然哭了。
我就這樣抱著宋先生,久久地陪著他,什麼也沒說。因為說什麼都是多餘,說什麼也都沒用。他堅強了這麼久,現在終於有希望了,就讓他好好放鬆放鬆吧。
醫院那邊的人說隻是找到合適的供體了,但是目前還沒有聯係對方,還沒有征求人家的同意。他們希望我們作為病人的家屬,親自去和對方談,用自己的誠意去打動對方。但醫院的人最後提到,對方身份特殊,可能會有些困難,要我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和宋先生當然連忙答應了。但當我們提出要醫院提供對方的聯係方式的時候,醫院的人卻又些支支吾吾,最後告訴我們,他們其實也沒有。
我和宋先生瞬間石化,僵在了原地。
“我們也是從網上看到的化驗單才知道他是和童童匹配的,關於他的聯係方式,這個可能需要你們自己去想辦法了。”
“從網上看到的?不是你們醫院的病人麼?”宋先生問道。
“是我們醫院的,但是,這其中發生了一些事,現在病人的信息都屬於機密,不可以隨便泄露。”這位醫生停了停,又繼續說道,“這位病人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他的化驗單之前在網上流傳,已經有相關五名醫護人員被撤職了。”
我的心裏忽然咯噔一下,想到了一個非常非常不可能的名字。
宋先生跟醫生說,“那麻煩你們把名字提供給我們吧,剩下的我們自己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