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兒抱著時夏輕輕拍著她的背,揮了揮手,丫鬟被帶了下去,在經過代曼和寒香時,她艱難地抬起頭來看了她們一眼,這一眼正被時夏看在眼裏,她靠在蘇錦兒的懷裏,喃喃道:“除了皇宮和將軍府,公主,我們還能去哪兒?”
聲音很小,恰好隻能蘇錦兒聽得到,她愣了愣,摸著時夏的頭發道:“等你痊愈了,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時夏看著蘇錦兒,蒼白的嘴角扯出一個笑臉。
翌日清晨,許久不曾出現的白雲修悠悠然帶著神色凝重小莫出現了。進了府,小莫邁著小短腿直衝梧桐院而來,一進門便看見了坐在院子裏喝茶的三人,看見小莫,陸夢棋咽了咽嘴裏的茶,揉了揉眼睛,張大雙臂衝向小莫,“小莫,你總算出現啦,我真是想死你了。”
小莫心係時夏,靈活地一閃,小小的個子就繞過了陸夢棋,朝她的背影做個鬼臉,朝時夏走去。陸夢棋用力過猛,難以收住,直直地撞上一堵肉牆,她以擁抱小莫的姿勢一把抱住了來人,待站穩之後,瞬間閃開,揉了揉鼻子道:“誰啊?走路不長眼睛。”
白雲修挑著眉似笑非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將軍府後院內可是不允許男子進入的,看來宸最近太忙,疏於管理。”
陸夢琪在話出口的當頭,才看清楚來人是白雲修,她正懊惱為什麼沒有多抱一會,聽白雲修如此說,疑惑道:“你也是男子,為什麼你可以進來?”
陸夢琪是正大光明從大門口進來的,她當然不怵,再說她並非真正的男子之身,她更不怕沈大將軍動怒,隻是為何白雲修能如此悠然地出現在大將軍的後院,這讓她有些訝異。
難道錦兒喜歡的其實不是沈將軍,而是……大白?錦兒之所以願意和沈將軍結了親,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她要更靠近大白一些?陸夢琪看著白雲修,又看向蘇錦兒,腦海裏自行腦部出了一場戲,無限悲傷道:“我知道了,你們什麼都不要說,我、我成全你們。”
白雲修收了扇子,坐在蘇錦兒的另一側,拿起茶壺添了杯茶,眯著眼睛看向陸夢琪,眼光流轉,“你知道什麼了?”
藥醫正在替時夏換藥,黑色粘稠的藥水慢慢覆蓋住時夏手上潰爛的肌膚,見此一幕,小莫才知道時夏的手傷的有多麼重,他小小的眉頭緊緊蹙著,將手伸在時夏麵前,“時夏疼不疼,疼你就咬小莫的手,小莫不怕疼。”
時夏的手永遠都不會再疼了,她的手再也無法感知任何的疼痛和刺激,再也不能使出力氣,哪怕是拿起一雙筷子……她一一看著小莫,公主,琪琪和白公子,眼裏泛著柔光,搖了搖頭:“時夏不疼,一點兒也不疼。”
蘇錦兒一隻手撫著時夏額前淩亂的頭發,抬起眼簾看向陸夢琪,“成全?成全誰?”
陸夢琪挑眉,“你們……”咳了咳,轉向白雲修,“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白雲修修長的手指拿起茶盞,湊在鼻子前聞了聞,飲了一口,放在桌子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姿態慵懶,“你不也出現在這裏嗎?”
陽光透過梧桐樹葉浮照下來,印在幾人身上,光影斑駁。白雲修坐在樹蔭底下,及腰的一頭青色發絲隨意披散在腦後,微風吹來,隨風輕揚。陸夢琪直勾勾看著這如詩如畫的一幕,咽了咽口水,清醒過來之時,看著白雲修似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己,她的臉紅了紅,全然忘記了剛剛的對話,對著蘇錦兒道:“那什麼,時夏的藥換好了沒有?”
不想大家擔心自己,時夏支著手晃了晃,“換好了,好著呢!”
陸夢琪一臉期待,“聽說大名鼎鼎的將軍府內景色極美,尤是這清水湖景色更甚,今日天氣涼爽,我們去遊湖吧!”
秋風颯爽,波光粼粼,清水湖上飄散著朵朵白色的花,幾尾紅黑相間的魚相簇遊曳在朵朵蓮花之間,湖邊柳樹投了一地的蔭涼,幾人慢慢走在湖岸邊,遊走在清爽怡人的景色裏。
白雲修白衣白扇,在清透的陽光底下令人十分舒服,走在前邊的陸夢琪回過頭來,眼珠一轉,閃身過來搶了他手上的扇子,道:“你這扇子好生漂亮,借我扇扇。”
正及樓亭不遠處,代曼帶著幾個丫鬟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見了蘇錦兒一行人,走了幾步過來行禮,猛然和搶了扇子轉過身來的陸夢琪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陸夢琪靠近清水湖的方向,“哎呦”一聲,後退兩步,腳踏了個空,手上的白扇飛向空中,而她正以倒插的姿勢往清水湖裏麵砸去,蘇錦兒反應過來,伸手過去撈她,卻隻拉住了她的衣擺,衣服撕拉一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