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表情,隻在一燈佛子的臉上顯露了一瞬間。
便恢複如常。
甚至除了一直盯著他的江南以外,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他的心情變化。
“阿彌陀佛,貧僧果然沒有看錯人,江劍首,你便是這道器冥冥中注定的主人。”一燈佛子雙手合十,微笑著道。
罷,他便領著眾僧人離開大廳,踏上樓梯,直上第三層。
回到西域陣營的地盤,一燈佛子在椅子上坐下,手裏捏著佛珠,一言不發。
眾僧人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雖然一燈佛子表麵上並沒有什麼惱怒之色,但熟悉他的和尚們都清楚。
一燈佛子此刻的心情,極為糟糕。
“看來是貧僧大意了,劍廬劍首這種人果然渡化不了。”
一燈佛子歎息一聲,幽幽開口,“阿彌陀佛,隻能鎮殺!”
一樓,餘下眾人也陸陸續續離開大廳。
王淳允湊到江南身邊了,“江兄,那枚佛門的道器你祭練成功了?沒出什麼問題?”
江南微笑點頭,道:“它現在不是佛門的道器了。”
王淳允目露笑意,“妙啊!這群禿驢心情肯定不好受!”
回到二層房間後,江南再次取出缽盂。
這是一件不輸於蕩世鍾的道器。
即便昨日在於蕩世鍾的對撞中,處於下風。
那也僅僅是因為石餘辛修為不夠而已,而且是臨時祭練而已。
把玩一番後,江南開始梳理了一遍目前的狀況。
首先,他與一燈佛子的仇怨算是徹底結下了。
但他心中沒有一絲後悔。
一燈佛子屬於九常寺,而他屬於劍廬。
這兩家的恩怨由來已久,可以自從江南加入劍廬以後,他和九常寺就處於對立麵了。
即便沒有渭水的矛盾和今的事,其中的爭鬥早晚都會爆發。
其次,還是那個深深隱藏在東境陣營中的幕後黑手。
他藏得相當好。
昨日回來以後,秋舒婭已經聯合李源暗中進行了調查,但目前來看,還沒有任何線索。
這人手段詭異,前有神念馭使蕩世鍾爆發威能,後有操控聖地弟子的邪術,而那金蟾虛影射出的詭異紅針還能侵蝕靈氣……
更關鍵的是,他處於暗中,不知何時回背刺一手。
比起一燈佛子,這人才是最應該提防的。
另外,他既然有控製他人的手段,那目前還沒有來大日部落的剩餘驕們,也不能排除被那家夥所操控的可能。
也就是,除了言峰言禮兄弟二人外,他應該還有別的傀儡。
最後,便是那所謂的淵。
眾人對其一無所知,隻有從大日部落族長那裏得到了隻言片語的消息。
也不知其中會有怎樣的險惡……
江南搖了搖頭,又到大日部落集市上采購了一些獸肉和靈丹。
第二,清早時分。
四大陣營的修者聚集在方尖石塔之下。
在大日部落族人豔羨的目光中,他們各自施展神通,騰空而起。
有人腳踏異寶,有人乘風而行,有人駕馭靈獸……
化作一道道流光,朝極東方向極射而去。
此行,眾人沒有做過多停歇,完全是全力趕路。
所以速度自然要比當初江南來大日部落時一邊走一邊擊殺瘋狂的蠻獸,一邊吸收靈丹要快的多。
即便如此,也足足過了二十日,才靠近了那所謂的淵。
此刻正式深夜時分,一行近百人在空中停下。
在他們的正前方,是一片遼闊的的平原。
整個平原,皆是被濃鬱的金色霧氣所籠罩,一片死寂。
而遍布烈陽道的瘋狂的蠻獸,在這一片也戛然失去了蹤影。
空氣中呈現一片死寂。
明明前方的金色霧氣,一片恢宏,卻偏偏透著一股極為不祥的感覺。
眾人圍成一團,李源神色凝重,從懷中掏出一張古舊的獸皮地圖。
這是當初大日部落的族長,贈送給他們的。
“諸位道友,按照地圖之標識,前方便是那傳聞中的淵。”
“我等長途跋涉,心神皆疲,還是休整一番再探一些更好。”
餘下眾人皆是沒有異議,他們緩緩降落在地麵。
按照陣營分散開來。
江南找了些柴火,升起火堆。然後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些獸肉,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