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西域佛門護道者。身負監察之職,卻玩忽職守,疏於防範,致使九常寺為牧者所惑,背離人道。”
十方上人麵無表情,聲音冷漠,
“金鵬,你該當何罪?”
一籮筐的話砸下來,加上金翅大鵬親眼看到九常寺轉拜牧者後遁去虛冥。
頓時,心頭憤怒被砸得灰飛煙滅。
剩下的是難言的憋屈。
打,不一定打得過十方上人。
理,他也不占理。
“此事……本座確有其責……”
即便方才被十方上人一掌拍落,奇恥大辱。
金翅大鵬也不得咬碎牙齒和血吞——他不可能在不占理的情況下,與十方上人硬剛。
“有責?”
十方上人見金翅大鵬服軟,卻一點兒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堂堂金翅大鵬,難不成犯了錯僅僅是一句‘有責’就能揭過去嗎?”
這一次,不僅是金翅大鵬,連江南等人都是一愣。
他們先前以為,十方上人隻是問責金翅大鵬,拿他撒氣罷了。
但如今看來,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機,你待如何?直便是!”金翅大鵬神情慍怒。
十方上人垂下眼眸,緩緩道:“今神戰在即,卻因你玩忽職守,致使我人道勢力大減。依老朽看來,當於神戰中借出佛陀舍利,於前線殺敵,謂之戴罪立功。”
他這話一出,一道道驚駭的目光皆是投來。
佛陀舍利?
十方上人竟在打它的主意!
聽聞這話,金翅大鵬也是神情劇變,怒道:“佛陀舍利乃我門聖物,怎可用作攻伐?機!你莫要得寸進尺!”
十方上人看了他一眼:“你舍不得?既然舍不得,那你西域便在神戰之前,再拿出一支堪比九常寺的戰力,此事便可算揭過。”
“如若不然,老朽……親自來取。”
最後一句,十方上人眼中,凜冽之意盡顯!
金翅大鵬臉色陰沉如水。
神戰原本七秀山開之後,這是諸盟會一致定下的時間,也是借七秀山開,加強人道中流修者的戰力。
但要讓西域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憑空生出六大勢力級的戰力,投入戰爭中。
無疑是癡人夢。
而十方上人最後那句,更是無比蠻橫,不留絲毫餘地。
那意思很明顯了。
要麼你借出舍利,要麼我親自來取。
金翅大鵬沉默良久,腦中各種念頭交纏。
終究,還是沒有選擇硬抗。
神戰,終究是關乎整個人道的事兒。
因為他的疏忽,西域幾乎一夜之間蒸發了一半的戰力,對於其餘境域來,肯定是極為不公。
此事若是鬧到了諸盟會上,那群麵狠心黑的家夥不知道會提出些什麼離譜的條件。
而他,還不得不答應。
畢竟,他雖修為通,但也沒可能跟整個上元掰手腕兒。
甚至就一個十方上人,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本座……知曉了。”
“神戰開啟之時,本座會攜舍利……出戰!”
良久,金翅大鵬歎息一聲,聲音中充滿疲憊。
身影一閃,直接消失。
而眾人也終於恍然大悟!
他們看向十方上人的目光,無比驚駭。
下意識退了半步。
這老頭兒,果真無論何時何地都在算計!
今日更是借九常寺叛逃這種大劣之局,逼迫金翅大鵬祭出佛陀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