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便聽旭海和尚解釋道,
“施主,貧僧先前便說了——西域諸多佛修對您皆是不滿,連向導都需要貧僧這樣的叛逃之人來當。”
“又怎麼可能將您進入聖佛山之事大張旗鼓地通報諸佛?”
江南這才恍然。
“不過施主放心,普芮菩薩多半已經向守山的僧人打過招呼——若是我二人,應當不會被其阻攔。。”
旭海和尚與江南停駐在聖佛山之前,和尚又補充道,“——倘若不出意外的話。”
江南:“……”
良久,他才歎息一聲,“大師,與您一起,我也沒遇到過什麼省心的事。”
說罷,兩人硬著頭皮往山中撞去。
隔著老遠,江南就能看到在那山門之前,有一座簡陋的茅屋。
茅屋門口,一名赤足老僧與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輕僧人,盤膝而坐。
也正在望著他們。
那年輕僧人倒還好說。
但那赤足老僧渾身上下散發的恐怖氣息,卻讓江南心頭陣陣發冷。
——這他娘的絕對不是二品的存在能散發的氣息。
萬幸的是,直到二人闖進聖佛山中,那赤足僧人也未曾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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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佛山,山門,茅屋門口。
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年輕僧人,眼睜睜看著兩道人影闖進了聖山之中。
他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看向赤足老僧,“老師,方才有人強闖聖山,您為何不阻攔?”
老僧收回目光,嗡聲嗡氣道,“懸之,你著相了——那哪兒是什麼人?那是兩隻飛鳥罷了。”
被稱作宣之的年輕僧人一愣,良久才道:“老師,出家人不打誑語。”
赤足老僧聞言,看了年輕僧人一眼。
他何嚐沒看到江南二人?
但普芮菩薩和十方上人都已經來通過氣了。
他也隻得當看不到了。
望著倔強的年輕僧人,赤足老僧取下頸項上碩大的漆黑佛珠,用力一握,金剛巨力爆發。
“懸之,現在你說說——方才進去的是人,還是飛鳥?”
年輕僧人腦袋一縮,“老師,是飛鳥,是飛鳥。”
過了片刻,天邊又有了動靜——隻見一群密密麻麻的三足火鳥,朝著江南二人進入之地衝去!
眼看,就要撞上聖山!
懸之又道:“老師,又有飛鳥來了。”
哪兒知,赤足老僧卻站起身來。
“鬥膽妖孽,竟敢擅闖聖山!”
年輕僧人:“……”
話音落下,那漆黑的佛珠之上,佛光耀耀升起。
巍峨的金身自他身上站起,頂天立地!
赤足老僧雙手合十,那無比浩瀚的金身也跟隨著他的動作,雙手合十。
那一瞬間,仿若金剛怒目,冥王挺身!
萬丈佛光普照而下,帶起煌煌之怒,將無數火鳥盡數震碎!
赤足老僧歎息一聲,望向旭海和尚等人闖進聖山的方向,
“旭海啊……你即便離開了金光寺,也同樣安分不下來嗎……”
年輕僧人聽聞這番話語,卻是後背一涼。
旭海,這個在金光寺中如雷貫耳的名字。
當然,是惡名。
在他未曾叛逃之前,諸多金光寺僧侶之間,便流傳這一句話。
——不要靠近旭海,會變得不幸。
.
當巍峨的金身冥王化作了銅牆鐵壁,將無數火鳥阻擋在外時。
江南與旭海和尚,已經踏入了聖佛山中。
然後,江南突然反應過來。
——這和尚不是來帶路的嘛?為啥跟著一起進來了?
這個時候,他有理由懷疑——金光寺與十方上人估計隻是同意了江南進入聖佛山。
而旭海和尚的職責,隻是帶他到山門之前而已。
“大師……你進來幹什麼?”
“阿彌陀佛,貧僧之道,修行有阻,前路迷茫,特來參悟借鑒佛陀之道而已。”
好家夥,江南直接好家夥。
——且不論和尚與金光寺曖昧的關係,就他光明正大叛出佛門,還好意思進聖山借道?
雖然江南對佛門沒什麼好感。
但泱泱金光寺攤上這麼一個破和尚,也值得讓人同情了。
他試探著問道,“普芮菩薩同意了?”
“自然沒有,貧僧乃是佛門叛逆,怎麼好意思再提這般要求。”
旭海和尚靦腆一笑,“所以,我們才需要硬衝山門啊!”
江南:“……”
果然,不要靠近旭海,會變得不幸。
這倒黴催的!
“不過……直到遇見那火鳥之時,貧僧也無這般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