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劍門聖地,劍宮。
昨天方才被魘夢聖主的氣息壓塌的巍峨劍宮,在劍門聖地一眾殘仙境長老的神通偉力下僅用了一個晚上的功夫便重建如初。
昨日被劍汣等人帶走的執事侍者們,也在劍宮重建後的第一時間返回到宮殿中,來來往往,熙熙攘攘。
恢宏的宮殿大氣磅礴,充滿生氣,絲毫看不出才經曆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當朝陽東升時分,劍宮深處的一間龐大的議事廳內,男女老少幾道人影,圍繞龐大的石質圓桌而而坐。
從首位上的劍聖主,依次排列下來是魘夢一身長裙的魘夢聖主;盤膝坐在石凳上麵但因為太矮隻能看到一個腦袋尖兒的煌天聖主;眼觀鼻鼻觀心,仿若靜坐冥思的天演聖主;以及倚靠在椅背上的江南。
總共五人。
五位仙境存在,按照約定,齊聚於此。
有執事悄然走入,斟上熱氣騰騰的茶水,然後在劍聖主的示意下躬身退出議事廳,關上大門。
然後劍聖主手一揮,一層薄薄的光幕便將整個議事廳完全籠罩,隔絕內外,斷絕了一切被窺探的可能。
“咳,開始吧。”劍聖主環顧江南三人,道:“按照賭約,是你們贏了,吾與魘夢會遵守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天演聖主微微點頭,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道:“不久前,發生在天演域的事,你們二人可知曉?”
“知曉。”劍聖主點頭:“整個天演域化作囚籠,將天演你困在其中——吾多說一句,你其實不應該走出來的。”
天演聖主眼睛一眯,不置可否,又問道:“還有呢?”
劍聖主眉頭謂皺:“還有什麼?”
話音,天演聖主與江南對視一眼!
果不其然!
劍聖主和魘夢聖主都是知曉天演被困在天演域這件事的,但似乎……也就僅止步於此。
天演聖主長歎了一口氣:“比如……詛咒呢?”
“詛咒?”劍聖主與魘夢聖主都是一怔,“什麼詛咒?”
“果然如此啊……”天演聖主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怪不得你說吾不應該走出來,你果然隻知曉牢籠一事。”
頓了頓,他緩緩搖頭:“劍無雙,你錯了。倘若吾不想盡一切辦法走出天演域的話,恐怕如今早身死魂滅,煙消雲散了。”
“此話何解?”劍聖主的眉頭皺成一團,就像是千年老樹布滿褶皺的樹皮一樣。
緊接著,天演聖主沒有隱瞞,將那無盡的殺機一一道出。
“就是這般,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瞬間,無盡的殺機就仿若懸頂之劍圓在吾頭頂,稍不注意便會直直落下,斬滅吾一切生機。”天演聖主深吸一口氣,“即便如此,劍無雙你仍然認為吾不應當從牢籠中走出來嗎?”
沉默。
諾大的議事廳內,陷入沉默。
毫無疑問,劍聖主並不懷疑天演話中的真實性。
畢竟,昨天的戰鬥中,贏的是他們。隻要他們願意,自己和魘夢都任由他們擺布,沒必要費盡心機來編造故事哄騙。
但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卻與二人得知的一切,有所衝突。
“不應該的……”魘夢聖湖喃喃自語。
“此事,且先不論。”
江南搖頭,結束了這個關於詛咒的話題,道:“劍聖主,聽你話裏的意思,你和魘夢聖主應當知曉吧——究竟是誰將天演域化作囚籠,又究竟是誰發號施令讓你們阻攔我們前往天王峰?”
劍聖主與魘夢聖主聞言,沉吟片刻,緩緩點頭,“隻是其名諱,並不能明言——但三位應當是能夠猜到的。”
江南眉頭一挑,心中就已經有了眉頭。
煌天聖主卻瞪大了眼,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好奇,“誰啊!誰啊!是誰啊!”
江南歎了口氣,將她摁了回去,臉色並不好看。
——哪怕劍聖主和魘夢聖主擱那兒打啞謎,但基本上已能印證他先前在識海中的猜測。
能天衣無縫地將本身就擅長推演,詛咒和掌控的天演聖主悄無聲息的完全困住;能命令和使喚劍聖主和魘夢聖主;能讓兩位聖主不敢提及其名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