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四周的牆壁通體白色,空氣裏透著一絲冰冷的陰森感。
林鳶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目光淒離。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無助的一天,攥緊了手,這一切都是拜蘇芝菲那個小賤人所賜!
一個警員快步走進來,環視一周,壓低嗓音道:“大家先出去,今天有人來探視。”
林鳶的身體一怔,什麼人竟然能自由出入警局?
一分鍾後,大門再次被打開,沈嵐款款走來,身穿一襲最新款的皮草,優雅從容地在林鳶對麵坐下,臉上的富貴相和林鳶潦倒不堪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鳶慌亂地理了理頭發,想要遮蓋住憔悴頹靡的臉,“夫人怎麼來這種地方,實在是不合您的身份。”
沈嵐的眉心微攏,語氣擔憂:“你都這個樣了,我怎麼可能不過來看看。”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件事是你做得太草率了,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冒這樣的險。”
林鳶的臉色驀地陰沉了下來,眸低掠過了一絲恨意:“事已至此,現在無論我做什麼都不可能挽回了。”
她恨透了陸晚晚,從來不後悔這件事,隻是怕陸雪琪因此受到牽連。
沈嵐很快洞察到她眼底的不安,垂眸看著她,語氣很是微妙:“事情雖然發生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回寰的餘地。”
林鳶的心髒猛地落了一下,慌然抬眸看著她,“夫人救我。”
她不是不知道沈嵐的手段,這個女人行事果決說話滴水不漏,要不然她也不能在蘇夫人的位置上穩坐那麼多年。
可是,她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自己如今搭上了一場命案,沈嵐怎麼會來趟這趟渾水?
沈嵐的眉梢微挑,故意拉長了尾音:“不是我救你,而是你自己救你自己,這一切都要看你的選擇。”
林鳶更加不明白了,語氣裏平添了一絲防備:“我不懂您的意思。”
沈嵐蹙眉,一雙眸子冰冷地與她對視,聲音如冰:“五年前陸謙生墜樓身亡的真相,我要你把這件事永遠攔在肚子裏,死的時候一並帶進墳墓裏。”
林鳶的眸低扯過了一絲陰影,自己果然沒有猜錯,沈嵐這一次是有備而來的,甚至還提及了當年陸謙生枉死的事。
她的眉間一擰,壓低嗓音試探道:“要是夫人不提這件事,我便早就不記得了,人各有命,那是陸謙生的命,隻是夫人的話空口無憑,我怎麼能安心呢?”
沈嵐的唇間扯過了一絲冷笑,將一紙文書遞到林鳶麵前,“這是律師函,我幫你重金聘請了最好的律師,隻要你一句話,我自然有辦法讓陸晚晚的人撤訴。”
林鳶的目光微顫,看來沈嵐此舉倒是有幾分誠意。
隻是一位律師是遠遠不夠的。
她抬眸看著沈嵐,嗓音喑啞晦澀:“李明玉那個賤人手上有我的把柄,一旦她為陸晚晚作證,我還是逃不掉。”
沈嵐的眉梢微挑,示意沈曉將一份文件遞到她跟前,“這是李明玉的診斷報告,輕度精神分裂症,你覺得這樣的人說的話法官會相信嗎?隻要你咬定此事與你無關,控房證據不足,形勢對於你十分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