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
陸晚晚辦好出院手續,走出醫院,抬眸望著碧藍色的天空,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冗長的住院生涯總算是結束了。
“我來,你先上車。”白宇寧動作自然地接過陸晚晚手中的行李,替她打開了車門。
陸晚晚莞爾一笑,帶著一雙萌寶上車。
車輛一路飛馳,行至白宇寧在梧桐路的高級公寓。
這裏的裝潢以灰藍色調為主,客廳中央放著一幅文藝複興時期的油畫,整體風格簡約而不失情調,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小蒼蘭香氛的味道。
“晚晚,這段時間你就先安心住在這裏,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白宇寧垂眸看著她,眼底的情愫欲蓋彌彰。
明眼人都看得很真切,深知白宇寧對陸晚晚的感情,仿佛唯有陸晚晚沒有覺察這一點。
蘇芝菲暗自和陸思塵交換了一個眼色,默契地垂眸,然後緘默不語。
陸晚晚將行李搬到臥室,望著四周的陳設,都是她以往喜歡的樣子。
“宇寧哥,最近真是麻煩你了,我會盡快找到房子的。”陸晚晚滿懷感激地說道,想到從出車禍至今都是白宇寧在照顧自己,心底到底有些羞愧。
白宇寧有些僵硬地勾了勾唇,眸低不經意間掠過了一絲落寞,將嘴邊那句挽留的話生生咽了回去,他的手放在褲兜裏,緊攥著戒指盒的手,鬆了又緊。
他不是不知道陸晚晚心有所屬,隻是他總是懷抱著一絲僥幸,自私地乞求著陸晚晚能永遠忘了那個男人。
蘇芝菲的眉間微擰,目光落在白宇寧的手上,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恐怕白宇寧又起了向陸晚晚求婚的念頭。
陸晚晚信步走到工作台前,伸手拿起了令她魂牽夢縈的相機,雙手毫無征兆地一顫,瞬間失去力氣,攝像機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桌麵上。
蘇芝菲快步走上前,目光快速掃視過她的雙手,語氣很是擔憂:“晚晚,你的手現在還在恢複期,就不要拿這些重物了。”
陸晚晚的嘴角扯過了一絲苦澀,看著這雙不受控製顫抖不停的手,心底一片悲涼。
她的手在車禍中遭受重創,住院時連獨立喝水都很困難,幾天前她還無意聽見了醫生和蘇芝菲的對話——她的手隻能慢慢恢複,也有可能永遠都拿不起相機,一切都要看天意。
這一點對於她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蘇芝菲將相機整理好,抬眸看著陸晚晚,“晚晚,我之前攀岩時脊椎受過傷,後來霍蘭德給我介紹了一個按摩師,你要不要明天去他的理療館看看?”
她很擔心陸晚晚的手,也知道攝影對於她意味著什麼,無論如何她都會讓她的手恢複如初。
陸晚晚點了點頭,為了不讓她難過,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自嘲道:“如果以後我真的不能當攝影師了,說不定還可以去當經紀人,之前逸然還跟我提過這件事。”
蘇芝菲的眉間緊蹙著,臉色有些沉重,因為她知道陸晚晚表現得越不在意,就是越放不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