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幽靜的走廊裏,易寒川和助理為了壓製勞倫斯偷偷揭發出來的輿論忙的錯過了午飯,要不是羅綺夢打電話來死纏爛打的要易寒川陪她吃下午茶,恐怕易寒川還不會從漫天的輿論當中暫時抽身。而他在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助理,也沒時間吃上飯。
“見到羅綺夢後40分鍾,你就來叫我去開會,記住了嗎?”易寒川和羅綺夢吃飯隻是應酬,用膝蓋想也知道羅綺夢一定又是來討債的。
這個女人雖然花癡,但對於她父親羅湛卻很敬畏。
助理點頭哈腰:“是!一定準時。”
沈糖和南夏躲在角落裏,把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好你個易寒川,徹頭徹尾的大騙子,我一定要為小玲好好教訓教訓你!”沈糖握緊了手中的絲線。
這條絲線近乎透明,一頭被沈糖拽在手裏,另一頭拴著一枚鑽戒。
隻要易寒川看見這枚鑽戒就會發現,這就是一個月前,他向宮小玲求婚時用的那枚戒指。
要說戒指怎麼會在沈糖手裏,還是接宮小玲從機場出來的那一天,宮小玲看見易寒川和羅綺夢親親我我的離開後,她就傷心欲絕的把戒指從車窗外扔了出去。
沈糖知道這枚戒指對於宮小玲的意義,就讓丁一在送大家回家之後返回到機場,把戒指撿了回來。
沈糖幾乎可以想象道當易寒川看見那枚本該和宮小玲一起沉入深海的訂婚戒指時,會出現何種驚懼的表情。
“帶回我會用戒指把易寒川引過來,等他靠近了,夏夏你就扮成小玲的樣子,從他身後跑過去,保準嚇得他屁滾尿流。”
安排好工作內容,沈糖和南夏就各就各位,進入角色。
易寒川越走越近,突然在空蕩的走廊裏除了他和助理的腳步聲還出現了一聲突兀的金屬敲擊瓷磚發出的聲響。
那聲音好像就在他們的身旁,隨著易寒川前進的步子,緊跟著。
南夏躲在易寒川身後的另一條走道裏,見他們發現聲音之後,吊高了嗓子發出一連串奇怪的笑聲。
“咯咯咯咯,寒川,易寒川。”
“是誰?”易寒川警覺的停下腳步。
笑聲停止了,金屬的聲音卻再度響起,曝曬在陽光中地麵上冒出了一個移動的反光,一枚閃爍的鑽戒在沒有人任何外力的情況下,徑自向前移動。
易寒川冒出了一些冷汗,“這枚戒指是不是?”
“是!就是您送給宮小姐的求婚戒指!戒指是我為您挑選的,這個款式在A市隻有這一對,不會有錯的!易總,是不是宮小姐的鬼魂來了?”助理看到鑽戒的一瞬,似乎立刻反映到他們遇見的是什麼,瑟瑟發抖的說。
“閉嘴!光天化日哪裏有——鬼?”易寒川罵了助理一頓,其實內心也很是驚慌,梳的一絲不苟的鬢角冒出了絲絲冷汗。
易寒川和沈糖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隻要拐個彎不過三米的距離,他就能看見裝神弄鬼的沈糖。
但在他們身後,那種飄渺的詭笑聲又傳出來:“咯咯咯,寒川,你要去哪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南夏的聲線原本是婉轉輕柔的,沒想到掉漆嗓子之後,會變得這般尖利,還在空曠的走廊裏出現了回音,就連沈糖聽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啊!”膽小的助理抱著頭縮在牆角。“易總,她——她在我們後麵!”
“不會的,宮小玲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著她死的!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又鬼,一定是有人在捉弄我們!”
身前是會移動的鑽戒,身後是虛無縹緲的詭笑,易寒川是個無神論者,或者說他根本不敢相信有冤魂這種東西。所以他決定跟著身前的鑽戒,看看搗鬼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可若真的是‘鬼’,麵對一枚鬼戒指也比直接麵對一個‘鬼’要好對付一些。
想到這,易寒川艱難的邁開步子,跟著戒指走。
沈糖驚出一身冷汗,這個易寒川怎麼不按常理出來,照理說他應該已經被南夏扮的鬼嚇得六神無主,倉皇而逃,怎麼會跟著戒指走來?
南夏也察覺到沈糖的不妙,她答應過顧行北會看著南夏,不讓她和易寒川這個危險分子再有正麵接觸的。
“咯咯咯,寒川,你過來,你過來。”
助理抱著腦袋縮在角落嚇得不敢睜眼,南夏大著膽子跑過去用從大斌那借來的古裝水袖去撫易寒川的脖子。
“啊!”易寒川被嚇得不輕,猛然回頭,身後什麼都沒有。
再看身前的戒指正用極快的速度從他眼前消失。
易寒川似乎真的怕了,竟然打破了牆麵上的防火鈴聲。
“啪!”沈糖頭頂的撒水口立刻向外噴水將她淋濕成了落湯雞。
她萬萬想不到易寒川骨子裏的懦弱一點都沒有改變,竟然會受驚過度按下報警防火器,冰冷的水花濺在她的身上,讓她失聲尖叫。
“誰?”沈糖熟悉的聲音引起了易寒川的懷疑。
他大步向沈糖躲藏的位置跑過去,不論南夏在身後如何叫他都不回頭。
沈糖挺著圓鼓鼓的肚子在滿是積水的瓷磚上根本不敢走快,隻怕滑倒傷到了寶寶,就在她以為一定會被易寒川抓到之際,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掌將她小心的橫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