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陽撇了一眼地上的文件,淡定的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下,隨口道:“股市變幻是常態,投資方臨時撤資也正常,跟她有什麼關係。”
“哼,你還護著她!”
卓琳被自己兒子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壞了,怒不可遏的數落道:“要不是她鬧的那些醜事,我們雷氏的股價怎麼可能綠成那樣,那幾家投資方也是擔心被連累才臨時撤資的,怎麼就跟她沒關係了?”
“恩,聽起來是有些關係。”
雷耀陽一麵敷衍的應聲,一麵埋頭開始工作。
他母親看不慣安如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樣的場麵,他早就見怪不怪,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卓琳繼續憤憤不平,“這個女人,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娶進門,她在你婚禮前夜,居然爬到江家二少爺床上,為此我們雷家被恥笑了三年,我跟你父親老臉都丟盡了……”
“……”
雷耀陽握著筆的長指,似乎用力了些,骨節微微泛白。
“你跟我們說,你娶她隻是為了她手上的股權,三年後就離婚,如今股權到手了,我看你也沒有要跟她離婚的意思,你是不是對她動了真心了?”
“沒有!”
雷耀陽冷著一張臉,矢口否認。
電腦上的那些數字,像是一堆堆亂碼,讓他越看越煩躁。
“她一個殘廢,還不能生育,對我們雷家來說,就是黏在錦衣華服上的一顆飯粒子,我勸你早點弄掉!”
卓琳提了提她手上那款限量版的包,一臉輕蔑的說完後,高高在上的離開了。
她相信,她的兒子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如果她兒子下不去手,她這個當媽的,不介意幫他下手!
卓琳離開後,雷耀陽沒有讓自己想太多,全身心投入工作。
等他把手上堆積如山的合同批完,天已經黑了。
他伸了伸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屹立在巨幅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燈火通明的城市出神。
“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安如絮有沒有好好吃飯……”
想到這裏,雷耀陽迅速套上大衣,準備去醫院看看那家夥的情況。
車開到半路,他突然想起什麼,眉心擰了擰,調轉了方向。
半小時後,車子駛進澤園的地下車庫。
安思琪打開門,看到門口的雷耀陽時,激動得大叫。
“耀陽,你怎麼來了,我是做夢嗎?”
她很興奮,直接衝上前,環住了雷耀陽的脖子。
雷耀陽卻是很冷淡的扯開她的手臂,徑直往屋內走,“你這幾天怎麼樣,腿恢複得如何了?”
“醫生說我腿沒事了,除了不能跳芭蕾,幾乎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那就好。”
雷耀陽點點頭,看著滿心歡喜的安思琪,欲言又止。
“耀陽,我怎麼覺得你心事重重的,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你……有沒有聽說你姐姐的事情?”
“姐姐?”
安思琪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擺出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姐姐怎麼了,我最近都忙著做康複,沒怎麼聯係她,你也知道,她很討厭我,畢竟當初是我撞破了她跟江家二少爺的事,所以……我不敢輕易聯係她。”
“她……”
雷耀陽頓了頓,歎了口氣,“她跳樓了。”
“跳樓?”
安思琪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下來,“天呐,姐姐怎麼會跳樓呢,是怪我們逼她離婚嗎?”
“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該死,我真該死,要是姐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會自責一輩子的,我是個罪人,我會下地獄!”
她一邊說著,一邊狂扇自己嘴巴,恨不得當場以死謝罪。
“你先冷靜,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而且她會自殺,是她自己太極端,跟你沒關係。”
雷耀陽有些心疼的握住安思琪的手。
這樣的消息,對於思琪這樣單純的女孩兒來說,確實過於突然,也過於血腥。
安思琪順勢趴在雷耀陽懷裏,楚楚可憐的啜泣道:“耀陽,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你和姐姐結了婚,卻跟我在一起,你為了我,逼姐姐跟你離婚,她現在一定恨透了我,是我不對,我不該跟她搶你,可是我真的好愛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也會像她一樣,死了算了!”
“我們的確做錯了。”
雷耀陽的聲音很冷,也很篤定。
“……”
安思琪身子一僵,抬頭看著男人,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