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陽離開澤園後,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聽醫生說,安如絮情況穩定了很多,而且很配合他們的治療,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個月後就能出院。
“太好了!”
雷耀陽心情很好,陰霾了很久的俊臉,終於放晴了。
他一路哼著小調,來到了安如絮的病房門前,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掉頭去了另一個方向。
不一會兒,他手裏捧著一束粉色康乃馨,一臉傲嬌的推開了安如絮病房的門。
病房裏,護士正拉著簾子給安如絮換藥,興許是藥的成分比較刺激,興許是傷口比較深,安如絮疼得直叫喚。
雷大少爺的臉,立刻繃成了撲克狀,他將手上的康乃馨放到床頭櫃上,沉聲朝護士道,“你動作就不能輕點,沒看到她很疼嗎?”
“雷……雷先生!”
護士嚇壞了,拿著棉球的手,猛地一抖,安如絮疼得更厲害了。
“啊,好痛!”
女人手指揪著床單,眼淚都疼出來了。
雷耀陽一時心疼得不行,直接奪過護士手裏的藥瓶和棉球,“笨手笨腳,放著我來!”
“雷耀陽,你要是想謀殺我,就直接點,別兜那麼多圈子。”
安如絮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他一個大男人,才真叫‘笨手笨腳’呢,他若真給她上藥,她鐵定直接疼死在病床上!
“你閉嘴,乖乖躺著別動。”
雷耀陽語氣很凶,動作卻很溫柔,擦藥的手法既小心,又專業。
安如絮不得不承認,相比起剛才那個護士小姐姐,她的傷口,還真沒那麼疼了。
不過,他這是什麼意思,又是送花,又是擦藥,是又想算計她什麼嗎?
想到這裏,她的心,又冷了些,看男人的眼神,更狠了些。
“安如絮,如果以後你還想死,謹慎選擇跳樓的方式。”
雷耀陽看著女人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一塊一塊的,隻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他震撼到極點,也愧疚到極點,必須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才能勉強讓他的鼻子不要酸,身體不要抖。
明明很心疼,但說出口的話,卻一如既往的欠揍!
“放心,我不會死,我要死了,不就成全你跟我那惡毒的妹妹了,我會好好的活著,然後膈應死你們!”
安如絮咬著牙根,冷笑的說道。
憑什麼表子和狗就能天長地久,她這個原配,第一個不同意!
雷耀陽挑挑眉,嘴角是一閃而過的笑,“有誌氣。”
這才是他認識的‘安如絮’,臉皮夠厚,生命力旺盛,她最好像塊扯不掉的牛皮糖,永遠死皮賴臉的粘著他。
雷耀陽替安如絮擦完了藥,又給她倒了杯水,細心的用吸管喂她。
“這屋子暖氣太足了,待久了容易頭暈,我給調低點。”
“吊瓶是不是該換了,我去叫護士……”
“窗簾怎麼不拉開,外麵陽光那麼好,亮堂堂的人也精神些。”
“……”
安如絮冷眼看著忙前忙後的雷耀陽,心想……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
若是從前,她會把他的這些‘墨跡’視作對她的‘體貼’。
可現在,她沒那麼傻了,這個唯利是圖的男人,對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所圖的!
“雷耀陽,你假模假樣的做這麼多,就是想讓我同意離婚吧?”
“怎麼說?”
男人剛把窗簾拉開,溫暖的陽光落在他肩頭,襯得他本就完美的身形,更加光芒萬丈。
“我之前,死活不跟你離婚,連尊嚴都不要了,如今鬼門關裏走一遭後,突然就想清楚了……我可以跟你離婚。”
“你說什麼?”
雷耀陽似乎很不滿意他聽到的,猛地轉過身,目光咄咄的瞪著她。
這女人,腦子是摔傻了嗎,居然敢同意跟他離婚,說好的要死皮賴臉纏他一輩子呢?
“不過,我有個條件。”
安如絮又說道。